是那一嘴的尖牙利齿,
在哀嚎中被啃食成尸骨,甚至是尸骨无存。
画面只是停留在想象阶段就让他浑身汗毛直竖。
而且城隍庙里的神像都是统一定做的,老旧破损之后也有专人来处理。
既然城隍庙里都是这幅鬼祟模样,那其他寺庙更好不到哪儿去。
甚至城外的乡野之间情况更加严重庙祝的眼中有挣扎,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原本他是不愿意的,
但败坏到这种程度,总不能装作看不到吧?
他也有妻儿子孙,万一哪天其他寺庙里的神像出事了,邪祟满城乱窜,伤到他的家里人怎么办?
所以,瘫在地犹豫了一会儿。…
他就爬起来准备出门了,不过在这之前他硬着头皮走到另一侧的大殿,向内偷偷张望了一眼,再加深了下印象,随后走小门跑出了城隍庙。
拐过了数条巷子,最终停在一处泥水淤积的院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随着敲门的声响,院子里原本的窃窃私语猛然消失,间隔片刻之后,一道脚步声逐渐接近,门内传来一声粗款的男声:
谁啊?
城隍庙里的糟老头。
听着门后舒张的气息,接着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刚好容纳一人的缝隙,庙祝想也没想侧着身子就钻了进去。
进门之后他也不左右张望,而是低着脑袋把自己刚才见到的详细解说了一遍,最后才开口道:
我想了一路,那尊闯进来的应该是一尊神,也不知道是这附近哪座庙里供奉的神像,但好歹老头我记下了那股感觉,恰好你们消息灵通。
所以,我想请你们带我去城里的大小寺庙转一圈。
而且,一尊能灵验的神像总比那些泥胎雕塑强吧?
我早跟你提过,从来没听过神像要统一
定做的,里面肯定有问题。
等待了良久,之前那粗狂的声音才在他前面响起:这件事情太大了,你空口无凭就要我们帮忙,没这个道理,不如今天先去庙里看看,能见到那位神人最好,见不到也能确定你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庙祝咬着牙,点点头。
随后院门打开,几个长相普通的男女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而等再回到城隍庙里时,他们心心念念的神人早就走了,只剩下满地残破的神像,以及庙里那一股正缓缓扩散的祥和气息。
察觉到这点,
几人对视着点点头,随后对待庙祝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
气氛变得融洽了不少。
没办法。
他们这这些人本来就只凭借一些简单的术法帮着街坊邻里解决一些小事,混口饭吃,有点本事的还能从官府手里讨点活干。
可随着天地变换,之前家传的术法原本的效果逐渐失灵,反倒开始对邪祟,妖物产生了吸引力。
一开始,有不少不信邪的,不断的钻研,尝试结果被术法反噬,只死自己一家人倒是省事了,怕就怕不知道招来了什么东西,连累到周围的邻居,甚至一整个村子。
于是,原本就被正法排斥的他们,开始被周围的乡亲街坊排挤,彻底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
又没有特殊的手艺,生活逐渐变的困苦难熬。
现在知道这些正经的寺庙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他们除了惶恐,心中难免也有些幸灾乐祸。
以后大哥不笑二哥。
但紧接着联想到庙祝的话。
他们心里也有些着急,如果那些寺庙里的神像都变成藏匿邪祟的泥胎,那不光意味着所有有关神灵的术法全部失灵,甚至于城镇也会变得跟野外一样。…
邪祟渐生。
如果未来变成这样子,那这位仅存的正神未来一定很抢手。
至于山神,河神被他们下意识的摒在脑后。
没出事儿之前,深山老林中邪祟并不少见,那会山神都不顶用,现在也仍旧靠不。
看着就地攀谈起来的家传法师们,庙祝摇了摇头。
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那点破法术,格局太小了。
胆子大一点,如果神像请来真的能有用的话,直接带着神像去天南地北,各个城镇里面。
等个三五年,最少也能筹备起一座庙来,甚至倒过来让那些和尚道士来庙里挂单也未必不可能,到时候大家再论谁才是歪门邪道。
他们这些人在讨论,
而庙祝则趁着写了一张告示,贴到了门外,通告香客今日城隍庙闭门一天。
在这些家传法师,彻夜难眠的讨论着光明未来的时候。
随着夜幕降临,张珂也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感觉,在心头久久不散。
他在府城的新家大仙庙,
庙宇周围的环境逐渐变的昏暗,四周的房屋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黑雾蒙蒙的空间。
渐渐的庙门外生出一条宽阔的石板路,
从张珂所在的大仙庙一直往前铺,几十米开外另一座庙宇逐渐从黑暗中显现。
门匾歪歪扭扭的写着城隍庙三个大字。
这里跟张珂白天去的城隍庙外形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数遍整座庙也只能看到正殿里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