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薰说完,看着眼前的男人。
五官深邃,俊致的轮廓浸润在灯光下更显得清晰流畅,如古希腊的雕塑一般完美无瑕,英姿勃发,帅的令人移不开眼。
诚然,温薰身为世家千金,在国内外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像薄辞深这样气质能力双出众的,着实是凤毛麟角,万里挑一。
薄辞深未置可否,眼神略一扫量温薰,幽深如墨的眼瞳看不出情绪起伏,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你不介意我结过婚?”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知道你有前妻,阿姨早就和我说过了。”
薄辞深眉心一挑,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温薰掩嘴一笑,优雅得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我听说了,上一段婚姻你受了委屈。你的前妻……也许是因为生长环境不好,模样不太拿得出手,学历和才干也都不太如人意。”
“作为妻子,我自认都很拿得出手。”
温薰再次挽手撩了一下头发,“我提前修完了硕士的学位,在国外也拿过了许多基金会的奖项。平时的爱好是插花和绘画,也在国赛得过奖。如果有需要组织宴会,我可以展示一下。”
薄辞深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一片冷漠。
女人看起来温雅亲和,说的话好像句句柔和,实则绵里藏针,每个字都在说:你那前妻根本不如我。
可现实是,论家境南明鸢是南家大小姐,千宠万爱长大背景强盛,京州独一份。
论模样,她也是京州数一数二。
插画和绘画能有什么用,论才干南明鸢年纪轻轻就接手南氏,管理的从未出错,甚至带领南氏蒸蒸日常。
薄辞深下意识就拿温薰和南明鸢对比,却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处处都比不上南明鸢。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承认并且开始细数以前不曾注意过的南明鸢的种种优点。
薄辞深面无波澜,“哦,是吗?那你挺不错。”
这话聋子都听得出来不是真心夸奖。
温薰的心梗了一下。
今天她的打扮都是精致而努力不刻意的,衣裙贴身面料柔软,显出婀娜身段的同时不过分暴露。开衫的颜色低调又显白,她自认是衬得气色红润、皮肤白皙。
加上她刚刚那一番在家早已想好的措辞,换作以往,那些男人早就开始赞美她举止优雅、温柔知性罢了。
这个薄辞深怎么无动于衷呢?
温薰的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坐直了身子,“我知道,薄总心里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司瞳小姐,对吧?”
“我还知道,她曾经救过你的命。”
这些陈年秘辛他轻易不向人提及,薄辞深的睫羽这才闪烁了一下,古井无波的脸终于有了点变化。
他看向温薰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凉凉地开口:“你知道的不少。”
温薰笑得无害极了,“你放心,不是阿姨告诉我的,就是巧了,我和司瞳是高中同学,她救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薄辞深拧眉,想起了那段回忆。
十年前他还年幼时,一次在美术馆参观时意外遇到了火灾,滚滚浓烟熏得几乎失去了意识,眼睛短暂地失去了视物功能,手肘也被烧伤了一片。
就在他以为会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握着他的手,声音很清越,仿佛山泉一般潺潺沁人心脾,“别害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他和她素昧平生,但那温柔有力的嗓音却深深烙进了他心里。
可体力不支的他只说了一句‘我一定会报答你’,就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已经到了场馆外,面前的女孩和他差不多年岁,对他安抚一笑说她叫司瞳。
那纯洁美好的笑容,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薄辞深一直都未忘却。
他能容忍司瞳至今,也是为这一层缘故。
在他最脆弱无助以为自己就要送命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只有一个瘦小的女孩儿义无反顾地背着他走出了火场。
那种情绪,终生难忘。
从回忆中稍稍抽身,薄辞深长目半阖,淡淡道:“所以呢,你今天是来给司瞳说情的?”
虽然他感激司瞳的恩情,也确实愿意报答。但司瞳一再地欺瞒和背叛早已让他无法忍受,她还总是拿恩情为要挟,永不知足,更不知悔改。
薄辞深是愿意报恩,但他已经有些厌烦了。
“那倒没有,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
温薰貌摇摇头,善解人意一笑道,“只是有些感叹年岁变迁,当时我们都很羡慕司瞳,觉得你们能白头偕老,谁知道你们最后居然没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