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辞深冷冷瞪了林深一眼。
林深立刻乖巧低头认错,“对不起薄总,是我多嘴了,我不该说的。”
面上林深认错认的流利,其实心里:他不后悔,话总要有人来说的,自家上司不愿意张嘴,他必须担起这个传话筒的责任。
否则,这两人还不知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南明鸢也没想到薄辞深真是为她而来,一时间愣住了。
而薄辞深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心事被人直言道出,所有的理由和说辞都成了徒劳。
再看南明鸢复杂的神色,越看越看几分嘲弄之意,好像在笑他的关心则乱和鲁莽冲动。
不得不承认,离婚后的南明鸢犹如一颗洗去灰尘的明珠,日光照耀下光彩夺目,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视线。
而现在身边就又出现一个。
但他已经失去了质问的资格。
这就更让人气闷,没有资格吃的醋,最酸。
林深看着气氛不对,赶紧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那个……南小姐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南明鸢淡淡垂目,浓密纤长的睫羽如蝶翅一般,在脸上投下小片阴翳,“刚刚谢谢你。”
一句话,算是对薄辞深的回应。
她可以拒绝任何人的纠缠,也能防御还击任何人的恶意,唯独无法拿别人对她的好视而不见。
说到底,她骨子里爱憎分明,更是十分记恩的一个人。
如果她不是薄辞深的前妻,以南明鸢的性格,定会请薄辞深吃一顿饭,再好好感谢他。
可惜遇到的时间不对,离婚后再来对她好,她能做的也只有道谢了。
祁司礼自然地伸手帮南明鸢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温声道:“小鸢,快到饭点了,我们回去吧。”
薄辞深眉心一跳。
小鸢?!
南明鸢不仅没对这个称呼表示任何不适,还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习以为常。
难道这人比他更早认识南明鸢,在三年之前?
薄辞深的眉心不由紧拧,巨大的危机感与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迫得他两手攥拳,眼底的敌意浓得化不开。
林深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每回薄辞深吃醋,对面毫无反应,反是他这个助理怕得要死。
两人他起来,他不得去拉架啊!要是被盛怒的两个男人误伤,谁知道能不能报工伤啊!
南明鸢转身准备同祁司礼一起离开,拉开车门的瞬间,南明鸢一顿。
祁司礼转头,“怎么了?”
“车坏了,启动不了。”
南明鸢回身,秀眉轻压,眼神凛冽地看向那几个倒地捂着肚腹的混混。
几人被那冰刃似的目光一震,心下都十分恐惧,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转去看那砸车的黄毛。
黄毛更是怕的不行,直接将脸埋进了手掌心。乖乖,他就随便一砸,谁晓得砸到重要部位了!
早知道不该接这单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医药费的。
薄辞深见状,立刻上前,眸光森寒毫不客气的扫视着祁司礼。
“我送你回去。”
南明鸢微微蹙眉,眉眼清冷,“不必,如果薄总想帮忙,那就麻烦你报警处理一下这几个流氓吧。”
祁司礼拍拍南明鸢的肩,“我的车就在附近,先回家,打个电话找人把你的车拖到4S店修理一下就是了。”
这是目前最可靠简便的解决方法了,有哥哥在,她自然是做什么都很安心的。
“好。”
南明鸢点点头,在祁司礼的护送下转身离开。
临行前,祁司礼将南明鸢轻轻揽过来一些,回头看了薄辞深一眼。
那一眼如淬了冰的利刃,写满了来者不善。
都是男人,薄辞深怎体会不到他的深意,眼里带着阵阵寒意,抿着唇,周身气压低的不像话。
黄毛跪的有些腿麻。
结果刚动了一下,就被薄辞深一脚踹倒在地,“回去告诉你们所有道上混的,再敢动南明鸢,就是和我薄氏作对!”
“懂懂,我们记住了……”男人额角冒着冷汗,话都还没说完,又被薄辞深踹了一脚。
“带着你的人,自己滚去警局!”
林深在旁边看得直捂眼睛,太残暴了,太残暴了。
不过,也是这些小混混活该。
动了南明鸢,这不是触自家上司逆鳞吗?
收拾了黄毛,薄辞深扯了扯领口,还是满目烦躁,扫了一眼南明鸢车辆远去的方向,他拧紧眉。
“给我查,查清楚那个男的是什么来头。”
……
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