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脑袋还晕吗?”
“嗯……昨天还有一点,今天已经好多了,但头上总是痒痒的。”
南明鸢给小家伙又探了一下脉,温柔笑笑,“别担心,那是你头上的伤口正在愈合,说明你快好了。”
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南语潇早就躺不住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
“对,不过前提是你要好好休息,这样伤口才能加速愈合。”
南语潇听话地钻进被窝里,享受着南明鸢有节奏地在背上轻拍慢抚,安然入睡。
孩童稚嫩不设防的睡颜是最美好的画卷,南明鸢轻轻吁出一口气。
她打开电脑,繁复的代码符号在屏幕上跳跃。
薄辞深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南明鸢对着笔记本,电子屏幽蓝的光衬得她肤白胜雪,翦水秋瞳凝神时更有风韵。
“你真的相信她说的?”
薄辞深面沉如水地走近。
南明鸢略一抬首,对上他凉凉的目光,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薄辞深沉眸,嘴角勾起凉薄一抹凉薄的弧度,“那女人虚伪狡诈,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你就不怕她和她女儿串通一气?”
南明鸢闻言微愣。
她随即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薄辞深会是这个态度了,因为他从小的精神环境也很糟糕。
白秀兰与薄父情感破裂,她从未听薄辞深提过父亲。
南明鸢猜想,薄辞深的童年一定也不好过,所以看见虚伪的南思凌可能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多问。
做夫妻时她都没能走进薄辞深内心深处,现在的关系更不适合窥探别人的生活了。
又敲下一串代码,南明鸢微微低目,“潇潇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南思凌是南思凌,她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潇潇的看法。”
“既然我拿到了她的抚养权,就一定会负起教养照顾她的责任!”
她回头,深深望了熟睡的南语潇一眼。
薄辞深眉心轻动,若有所思。
她明明是如此的纤细娇小,却总能迸发出令人刮目相看的坚毅力量。
在认识他之前,她就一直是这样耀眼夺目么?
难怪,难怪有那么多男人围着她打转。
一念及此,薄辞深的心气儿又有些不平。
南明鸢还在认真专注地敲键盘,不时删删改改,只听旁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交过很多男朋友?”
南明鸢一愣:“啊……?”
“从小就受欢迎,国外的风气更是开放,你出国留学期间有不少男人追你吧?”
薄辞深憋了许久,打南思凌提起这事他就想问,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终于说出口,胸中那股浊气都消散许多。
南明鸢神色复杂地眨了眨眼睛,“你最近,怎么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我。”
“谁专门去数那个啊!”
不知怎的,留学的那段经历在她脑中很是朦胧,但这话落在薄辞深耳朵里震耳欲聋。
已经多到数不清的地步了?!
薄辞深眸色阴沉,抿唇一个箭步凑近,摁住南明鸢的手腕,“到底有多少个?”
南明鸢大感语塞,“我都说了我没数过,怎么回答你?”
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薄辞深用劲儿很大,南明鸢反手一甩,没留神掌侧打到了他左肩与胸口连接处。
薄辞深的眉心猛地一拧,嘶了一声。
南明鸢手一顿,“你的伤……”
她扶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着薄辞深,“真是服了你了,之前我没和别人交往过,问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醋呢!”
薄辞深神色猛地一顿,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
“你想多了……”
南明鸢知道,薄辞深心里只有司瞳,所以淡淡耸耸肩就继续打字了。
“那最好了,我们只是合作方,彼此不越界,大家都开心。”
南明鸢低头认真查地址,自然没有注意到,薄辞深在听到“合作方”三个字时,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什么叫只是合作方?
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和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