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礼那意思就是,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赶紧滚!
他怎么看薄辞深都不顺眼,这人可没有帮忙的善心,肯定是又发现妹妹的好,想吃回头草了!
以前不懂得珍惜,现在又想把人追回来。
哪有这种好事!
林深马上跨前,试图不动声色地移开祁司逸的手。
还没轮到他动作,薄辞深先把祁司逸的手一下撇开了,他面色不改,一点看不出吃痛的样子,冷冰冰道:“不劳你操心。”
祁司逸收回手,略带讽意哼笑一声:“薄总真是说笑了,我当然不操心。只是我妹妹心肠好,见了谁都忍不住照顾一下。我不过是怕累着她,想来,你也没那么柔弱吧?”
薄辞深抚平袖口因动作产生的褶皱,气度优雅,仿佛根本不是在跟人吵嘴,仿佛他已经取得压倒性地胜利。
“她愿意关心我,想来也和旁人无关。”
祁司逸的眉当即就横了起来。
什么叫鸢鸢“愿意关心”,什么叫“旁人”?!
他可是鸢鸢的正牌哥哥,论血缘亲疏和感情远近,姓薄这小子才是外人!
“你——”
恰逢此时,剑拔弩张,南明鸢抱着南语潇从卫生间出来了,“你们再聊什么呢?”
祁司逸当即收起了戾气,神色温和,轻声道:“没有,鸢鸢忙完了,我们就走吧。”
祁司逸热络地提过南明鸢手上的行李放在后座,亲自打开车门,又腾出一只手来,为她挡着车框。
“注意别撞到脑袋了,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哥哥们都可想你了。”余光不住地往薄辞深那边瞟,看到了吧,我们兄妹感情甚笃。
你小子,趁早死心!
温言细语,小心仔细,仿佛对待一件珍宝。
合上车门转身的瞬间,祁司逸还故意挑眉看了一眼薄辞深,眼神如冰似霜,手掌狠狠掸去肩上的尘。
其实他的衣服纤尘不染,没有半点灰迹,那动作分明是在警告薄辞深——
离我妹妹远点!
薄辞深的目光凛冽如刀。
林深的心又悬了起来,要不是祁司逸是自家上司名义上的小舅子,这番做派,必定挨薄总狠狠一顿揍!
按照薄辞深以往的脾气,能让京州再也找不到这号人!
也就是为了南明鸢,他才可以如此退让。
哎,爱情呐……
车里,南明鸢一心呵护南语潇,想着回家如何安置小家伙,根本没注意两个男人无声的对峙。
祁司逸一脚油门甩别薄辞深,再次看到妹妹,心情大好,兴致勃勃和她聊着天。
“鸢鸢,我听陆引说,你这次过去救了潇潇,还办了收养手续。是不是累坏了?”
南明鸢轻抚南语潇的脊背,“还好。”
“你受伤了,哥回去拿两条参出来炖汤,给你好好补补。”
南明鸢还愿意回话,就是不生气了,祁司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对了,你是不是还见到姑姑了,她同意你把潇潇带回来么?”
想起和南思凌的交锋,南明鸢心中五味杂陈,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她没有任何好感。
“她原本是不愿意的,说了两句……也就妥协了。”
南明鸢的声音里隐有倦意,祁司逸腾出手,拿了一条柔软的毛毯仔细为她盖上。
“你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
南明鸢点点头,抱着南语潇一道闭目养神。她手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祁司逸看得心疼不已。
再瞧南语潇,亦是满身伤痕,愤怒一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
祁司逸眼神猛地一暗。
张文林这个畜生,他绝对不会放过!
……
汽车在南家大宅门前缓缓停下,南明鸢被祁司逸轻柔的声音唤醒,“鸢鸢,把潇潇给我,你上楼去睡会儿吧。”
看南明鸢疲倦,比他自己受累心里还不好受。
南明鸢摇摇头:“不了,我还得给她观察一下,我自己来吧。”
祁司逸看着南语潇那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原先还活泼乱跳的小姑娘骤然变成这副脆弱模样,心里一时也不好受。
“……那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喊我,千万别自己撑着。”
南明鸢抱着南语潇径自上了楼,打开自己的房间,托着小家伙的头轻轻放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被子蹭起了小家伙的衣袖,上边还带着青紫的伤痕,南明鸢看的心里自责不已,如果不把她送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再次诊脉。
脉象还算平稳,只是长期身体弱,加上做了场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