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Althea小姐,别走呀,我还想请你吃个饭呢!”一名崇拜她的小护士叫道。
然而吴医生却看出了南明鸢的倦怠,拦住了护士:“小由,热情是好事,但也要尊重别人的意愿。”
小护士讪讪地抿嘴,认错一般低着头止住了步子。
南明鸢换完衣服,在指引者的带领下从医护人员通道离开,清秀的身影消失彻底在走廊中,隐起自己所有的功劳。
连她师承何处、是何方人士都不曾告知,救完人一刻也不多留,面对赞誉也不曾恍神。
吴医生遥遥目送她,蓦地想起了一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说得大抵就是如此吧。
“给病人接好心电和氧气,推到重症监护室去。”
吴医生同护士一起整理手术器具,几人同麻醉师一道护送薄珏凝出了手术室。
“12床手术回来了,护工阿姨快去备床——”
一声呼唤,将原本正坐在长廊上哭泣的白秀兰拉回了神,一直在安抚母亲情绪的薄辞深也着急的走上前。
一向明丽高傲的薄珏凝此刻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浓长的睫羽低垂,嘴唇苍白,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白秀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时泪如雨下:“我可怜的孩子,要遭这个罪……”
薄辞深道:“医生,我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医生摘下口罩:“现在薄小姐的生命体征很稳定,血压也上去了,只要后续治疗到位,后遗症的影响应该是很小的。”
白秀兰终于转悲为喜,握着女儿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确认妹妹平安无事后,薄辞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短暂松懈了片刻。 忽而脑内灵光一闪,他猛地想起一事。
“大夫,Althea呢?不是她给我妹妹做的手术吗?”
吴医生以为他想当面感谢神医,也没多想,如实道:“Althea小姐已经回去了,好像是往后门走的,你现在去找他还能追上。”
薄辞深转头同白秀兰告知一声:“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医院后门飞奔而去。
吴医生暗自感叹,这薄总倒还真是知恩图报。
他不知道的是,薄辞深早就与“Althea”有过一段缘分,他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一刻敢忘怀。
修长的身影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疾跑而去,后门口除了来回走动的护士和病患,并无Althea的身影。
门前只有一条直行的小巷,薄辞深毫不犹疑地冲了上去。
小巷末尾,他恍然看见一个熟稔的身影,清瘦秀雅的肩背线条,和他记忆中的人恍若重叠……
正在他准备出声挽留的时候,那人微微侧首,露出了秀气的鼻梁和柔美的轮廓线条。
怎么看着竟有几分像南明鸢?!
薄辞深惊愕一瞬,以为自己错看。不待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然拐进下一个路口,不见了踪影。
他来到路口时,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车辆,熙攘人群中,再不见那个出尘绝艳的身影。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内闪过,薄辞深的心猛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可越想,便越觉得可疑。
同淮村力挽狂澜的南明鸢,他昏迷之际恍惚生出的那股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富家小姐会画画调香厨艺高超还罢了,没有个七八年功夫谁能行医呢?南明鸢甚至还能救下突发恶疾的宋老爷子……
如果她真的只是深居简出的南家大小姐,哪里来得这身高超医术?
难道,南明鸢和Althea神医是同一人?!
薄辞深大脑混沌,思绪杂乱如一团乱麻。他用力定了定神,迅速摸出手机,拨通了南明鸢的电话。
真的会是她吗……
南明鸢正在等红灯,忽然看到了薄辞深打来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头急切地问道:“你在哪?”
南明鸢只觉得这人精神病犯了:“关你什么事?”
专门打电话来就为了问她的行踪?
不想薄辞深却急了,音量有些高:“我问你在哪儿!”
南明鸢本就为了救他妹妹累的要命,被激了这一下也是心情不爽,当即反唇相讥:“你发什么神经?天都黑了我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睡觉!”
语罢也不愿和薄辞深多说,随机挂断了电话。
这男人抽什么风,她有什么义务对他予取予求你问我答吗?
“喂?你……!”
薄辞深听到了她的这般回答,心烦意乱更甚。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他蓦的苦笑一声: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