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清隽淡漠,克制规整,完全无关风月。
就和以前,她以为的许映白一模一样。
言月,“……”
这是她选择一节选修课,讲读英美文学,全英文授课,为了提升自己的英语水平选的,这节课老师在讲的是霍桑的《红字》,课程对她来说有点吃力,生僻词汇太多。
自由交流时间时,言月昏昏欲睡,却陡然听见说话声。
她一下清醒,看到许映白正在和教授说话,他英语说得相当流利,两人语速都很快。这节课的教授以严格出名,对学生都没个好脸色,她第一次见教授私下说这么多话。
她还没睡清醒……无言地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讲义。
果然。许映白还是那个许映白,和科目无关,和时间无关。
她又克制不住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许映白。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了解,做不到的事情?
两人走出教室,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
礼大校园人来人往。
言月心情很好,她忽然想起,骤然和许映白领证后,他工作忙,她事情也多,好像,俩人甚至很少,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这样并肩走在校园里。
路过光虹讲堂时,言月看到门口贴着一张海报。
是一张学术交流讲座,关于弦论和终极大一统理论关系的探讨。与会者有国内外知名学者,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言月看不懂那些名词,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她惊讶地发现,许映白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张海报上,对他而言,这是极为少见的事情。
言月没有打扰他,许映白并没有看多久。
他牵着她,往前走。
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看着极为纤雅秀致,言月瞧着,忍不住又看呆了,心痒痒的,很很想去摸他的睫毛,她一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你感兴趣呀?”言月小声问,指着那张海报。
许映白说,“以前做过类似研究。”
言月眨巴眨巴眼,喔了一声。
她发现,自己确实对许映白不了解,她不知道他的求学历程,对他从一中毕业之后的经历基本无所察觉。
她抿着唇。
礼堂里讲座却似乎正好散了,出来不少人,应该都是与会者,有人还在便走边讨论。
言月和许映白说着话,走自己的路。
直到一个人在他们身边停下。是个五十来岁的欧洲男人,戴着眼镜,男人顿住了脚步,一双灰色眼睛看着他们,停在许映白脸上,“XU?”
言月惊住了,看了看许映白,又看了看这个男人。
似乎是许映白以前认识的人。
“刚才的讲座,没见到你。”霍普说,“但提到了你本科发表的那篇论文,思路相当优秀,逻辑通顺,思想很深邃。”
“你现在还有在做物理研究吗?”
许映白说,“很荣幸。”
他顿了顿,“已经没有了。”
XU是很有天赋的学生,霍普一直记得,而且努力专注,他念本科的时候,可以为了一个实验两天两夜不休不眠,也可以为了亲自验证一个计算结果用掉几十页的演算纸。这些,没有热爱,是做不到的。
XU本科毕业后,选择了去另一所著名大学的法学院,彻底远离了物理。
霍普听过这个消息。但是,亲耳从学生嘴里证实,还是另外一番感觉。
“你有热爱,但是离开得轻而易举。”霍普说,“像是没有过艰难的选择。”
他和许映白对话说的英语,语速很快,而且里面夹杂着大量专有名词,言月只能听明白一部分。
教授似乎在问他,明明天赋那么好,为什么放弃得那么轻易,明明也并不是为生活所迫。
许映白很少很少对她提起自己的事情。
他们结婚也那么突然。
言月发觉,自己其实完全不了解许映白。唯一知道的是,他一直是一个冰冷果断,理智远大于情感的人。
最后,许映白说,“谢谢您曾经的栽培。”
即使教授话语和表情明显透着失望,许映白身上依旧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像是情绪完完全全被从身上剥离。
雪又落了起来,落在地上,便化成了水。
“为什么?”言月忽然问。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盯着他清俊的侧脸,“不继续你原本的专业?”
半晌,许映白说,“因为不喜欢了。”
这么简单?
她瞪圆了眼看着他,可是,他没有再继续解释。
言月忽然又有些难过。她记起来,许映白中学时代,似乎就开始参加物竞了,喜欢过那么久的学科,可以轻易放弃,就因为一句不喜欢了?
代入自己,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