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呆了一下,说,“已经分手了。”
“那就好。”张舒说,“我听说,他现在和祝青雯在同居,还怕你一直不知道呢。”原来早和言月分手了,怪不得敢那么明目张胆。
“你知道祝青雯吧?秦闻渡的那个初恋。”
言月自然知道祝青雯这个名字,但是一直没有见过真人。
“以前高中,秦闻渡死过追她一阵子。”张舒说,“我是知道的。”
“不过啊,祝青雯不喜欢他。”张舒说起八卦也津津乐道,“祝青雯当着很多人面说过,不喜欢他那类型。”
言月现在听秦闻渡的事情,简直有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极度冷漠,这个人,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不过,想起秦闻渡给她发的那些求复合的短信,她还是忍不住胃里泛起酸水。
一边和祝青雯同居,一边给她发短信求和。
“我们那级其实都知道秦闻渡德行,那会儿就沾花惹草。”张舒安慰道,“没事,学妹,你也算是因祸得福。”
言月倒是有些惊讶。以前,她一直以为秦闻渡很受欢迎。
“他也就骗骗学妹啦。”张舒像是回想起什么,一笑,“我们级那时候的大众情人,当然是许映白。”
言月抿了一口酒。
“就是太高岭之花了,性冷淡追不上。我记得他当时拒绝我们级话表白,说三十五岁前不谈恋爱,后来都广为流传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言月握着酒杯,或许是因为酒精,面颊微微发红。她什么都没说,在别人提起许映白时,她现在还始终很难转换过来角色。
许家司机已经到了,言月终于上车回家。
庭院安安静静,家里没有人,保姆和钟点工都不在。
言月去练了会儿琴,随即去洗了个澡。
屋子空空荡荡的,她和舍友连线玩狼人杀,九点多也散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言月在平板上写着歌词,写了又划掉,划掉又写。
第一次有些心神不定。
早几天,或许因为期末事多,在宿舍里有舍友陪着,言月觉得还好,不是很寂寞,因为怕打扰到许映白工作,她就也一直没主动联系他。
她其实也想给许映白打电话。但是,总觉得,他可能懒得接,可能不方便接,可能没时间门精力接,就又把手缩了回来,言月胡思乱想,越想越多。
仔细想起来,好像他们分开了,都是许映白主动联系她。
言月没给他主动打过电话发过信息。
她缩在被子里,手机放在床头。
要不不打算了吧……
第不知道多少次纠结后,手机自己响起。
径直是个视频通话邀请。
言月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放下平板,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随后迅速钻进了被窝。
视频接起。
对面背景似乎是酒店套房。
言月呼吸有些停滞。
男人应该是刚洗过澡,窗帘缝隙透出一线高楼霓虹微光,他站在床边,正在擦着自己微湿的黑发,他身材极好,窄腰长腿,光线太黯淡,男人漂亮的人鱼线和小腹处的纹身都只是一闪而过,言月已经傻眼,脸火辣辣的烧,立马低下了头。
许映白似乎没察觉她已经接起了视频,他把衣服穿好,扣子系好,回到了床边。
许映白说,“刚下会回来。”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我正准备睡。”言月说。
都十一点了……她一看时间门。
许映白从没对她提过累或者压力。
言月有时候几乎会有种错觉。
好像对于许映白,他自己的感觉和欲望,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事情。
说起什么,似乎都是轻描淡写的。
许映白话少,大部分都是言月说,说说自己今天的见闻。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样的沟通方式。
言月犹豫着,“今天我在我外吃饭,遇到一个以前的校友,她说,秦闻渡好像和别人同居了。”
许映白极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秦闻渡这三个字,不管内容是什么。
好在言月很快越过这个话题,“还说到,以前你们级,有很多人喜欢你。”其实还有说三十五岁前不谈恋爱,结果现在就和她结婚了,可惜言月不敢说。
许映白压根不在乎这种事情,言月以为他会不回答时。
他说,“我不会早恋,也不会高考前给人写情书。”
言月眨巴眨巴眼,“哦。”
没明白太明白他话里的刺是什么意思。
她只觉得,他说这话的神态,让她一下想起少年许映白拒绝人时的模样。和刚才阴影里的男人交叠在一起。他们果然,还是同样的人。
许映白在河州,言月在栎城。约莫隔着一千公里。
他高压工作了一天,从晨起连轴到刚刚。打开手机一看,没有一条来自她的短信。
许映白一直看着她,实在是隔得太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隔着屏幕给的压迫感,比他在她身边时,似乎还要多一些。
“还不会出了门就忘了人。”他漆黑如墨的瞳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