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脑袋,“我错了,对不起。”
亲戚都在看着,何安一根独苗苗,从小被捧在手心里,脸火辣辣的。何父何母甚至脸上还堆着谄媚的笑,完全不顾他。
此刻,估计言月让他当众下跪磕头,父母都会逼着他照做。何安心里又恨又屈辱。
许映白淡淡道,“大声点。”
他看起来似乎对这个道歉并不满意。
何父陪笑说,“姑爷,是我们儿子没教育好,已经家法伺候了,等拜完年会继续,月月可以验收,教育到月月满意为止。”
许映白没说话,侧目看看向言月,言月抿着唇。
何安这次来找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表情油腻恶心。以前的事情言月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她也不可能原谅何安。
言月声音很冰冷,“你走吧。”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
“月月不回去拜年了。”许映白说,“年后直接去京州见面。”
言高咏看向言月,指望言月反驳两句。
言月没看他,“年后见。”看来也是同意他这样安排的。
“那伯父,新年见了。”许映白对言高咏淡淡颔首。
许家家教严格,许映白受过非常严格的礼仪教养,待人是有章法的,他对言高咏的态度也很明显,甚至也包含在了这个不远不近的称呼里。
言高咏勉强点头笑道,“新年见。”
挂完电话,何家室内一片沉默。
随即,是何家二姐开口,小声说,“姑爷这是要,要把姑娘,完全和家里断了联系啊?”
未免有些太霸道。
言高咏没做声,他被许映白当着这么多人面下了老脸,他平日最好面子,在这里谁不称他一声言老板?他神情阴沉,何父忙过来给他递烟。
言月洗过澡,窝在自己床边,看手机。
她直播后台塞满了粉丝发来的的贺年祝福。
还夹杂着哀叹,说月月怎么不陪他们一起跨年的,说几天不见很想她。
言月越看,唇角微微翘起。
她最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直播。可以分享音乐给喜欢的人,也可以收获很多真挚的喜欢,言月缺乏爱、缺乏安全感,这样被爱包围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还有朋友发来的七七八八的贺年短信,言月一一认真回复。
许映白在书房。
也在打电话,对面是许周和。
许周和缓缓道,“……他很看好你,今年过年,原本是准备还和你一起吃顿饭的。”
许映白以前是为了学业,在外可以理解。
如今踏入了职场,未来要接手许家,很多人情往来,就不可能不管不顾了。’
见许映白只是淡淡嗯了声。
许周和说,“原本,老爷子是想把他家孙女儿介绍给你,姑娘对你有好感。”
许映白眉目冷淡,“我已婚了。”
许周和一口气憋心里头,按照许家从一而终的家训,他自然也不可能叫许映白去离婚。
生米煮成了熟饭。
“罢了,等你年后和媳妇回来。”许周和道,“这些饭局,得给人一点面子,上上下下都要去三成。”
言月在一楼,她没什么困意,边看电视,边和一个夏威夷果死嗑着。言月力气小,没掌握好方法,弄不开这坚硬的壳。
她笑点低,喜欢热闹,看重播的春晚也看得津津有味。
言月喜欢看小品和一些音乐节目,以前在别人家过年时,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自己调台是,说看什么都可以,现在,在家,许映白这些全都由着她,怎么多年,她第一次体会到,在自家的安全和顺心。
晚上是和许映白一起吃的团年饭,一部分是厨师做的,还有一部分是许映白做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许映白最近厨艺好像越来越好了。
从二十四回家后,他放下了一切工作,专心陪了她六天。
许映白从二楼下来,在沙发她身侧坐下,接过言月手里的坚果,拿了撬壳工具,纤长有力的手指微微一动,便给她撬开了。
言月拿了一个小碟子,吃完一颗,便眼巴巴转过来看他。
“你是左撇子呀?”言月忽然注意到,许映白和她用工具的不同。
他淡淡嗯了一声。
“以前我怎么没注意过。”言月回忆了一下,发现真的,记忆里的许映白握笔都是右手,开车也都和常人无异。
“天生是。”他看了她一眼,左手拿了一颗果子塞入她唇中,轻描淡写道,“现在也可以用右手。”
言月是第一次知道。
虽然看似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莫名其妙的,她有些高兴,好像拉近了和许映白的距离。
她喃喃道,“我今天才知道。”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男人没抬眼,浓长的眼睫在玉白的皮肤上落下影子,看着有点漫不经心的懒散。
言月头皮一炸,脸瞬间红透了,立马挪开了视线。
许映白把几个盒子放在茶几上,“许周和给你的。”
言月眨巴眨巴眼。
她记得,这是许映白爷爷的名字?
打开盒子,言月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