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来,视线停在言月身上,看了很久,一直没挪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言月偏开了视线。
钟田离开后,许映白倒是没对她头发点评什么,只叫她下楼看看。
言月下楼,竟然在沙发上看到一只小狗,很可爱的萨摩耶,雪白雪白的毛团子,湿漉漉的鼻头,乌黑的眼,只有三个月大,走路都还不太稳当。
她惊喜得眼睛都发亮了,语气都是欢喜的,“为什么忽然打算养小狗了?”甚至品种都是她最喜欢的。
他问,“喜欢吗?”
言月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为了讨她开心,他做过很多事情。
言月说,“喜欢。”
小奶狗很亲近人,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言月眸子一下绽放了光彩,接下来,她一直围着这只小奶狗转悠,还加了几个养狗群,给狗狗买了很多物品。
晚上洗过澡后,她又去找狗狗,逗它玩。
他于是又开始后悔了,想把言月的视线完全转移回到自己身上。
像这段日子一直以来如此。
他从背后搂住她,“婚礼日期还是之前选好的时候。”
“可以吗?”很温柔的语气,男人薄薄的唇贴在她细嫩的耳尖上,轻轻咬了咬。
他从背后搂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言月沉默了片刻,“……再缓缓吧,最近没有心情。”
被拒绝了,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怒容。
他温和地说,“觉得闷,心情不好,你也可以和你的相好打电话。”
“你来海城,是来找他的吧?”上一次林其诺去听了她音乐会,许映白记性极好,包括对人脸的记忆,看一次几乎不会忘。
自从那天,言月被他看到坐在林其诺副驾上,又在和他亲密的时候提起林其诺,似乎更让他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
言月既然喜欢他这身皮囊,那对和他有些相似的林其诺动心,也是正常的。
言月没做声。
他心平气静地说,“想叫他来家里玩吗。”
言月抬眸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许映白说这话的时候,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见到言月怔仲,没有立刻否认,他脸上瞬间掠过浓重的阴霾,很快又调整好表情。
他纤长的手指撩开她的头发,触到她的后颈。他很喜欢她的后颈,言月剪了头发后,他明显更频繁地看这里。
他嗓音转为冰凉,“你可以想。”
“别被我发现,你们偷偷做。”他话语温柔,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寒凉,慢条斯理捏住她的耳垂。
疯了。
言月疲惫地闭上眼,“我只是顺路坐他的车,来海城遇到他也只是碰巧。”
她毫不怀疑,倘若她真的把林其诺带回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再和他有任何私下接触了。
“许映白,你明明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她抬眸看他,轻轻说。
他那么聪明,谁都骗不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林其诺的关系。
只是他疯狂的嫉妒心和对爱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他要她主动和林其诺划清关系。
她说完,许映白已经吻住了她。他吻得极为克制,却也极为热情,她几乎有些受不住这样汹涌的潮。
他低眸看她,嗓音透着点温柔缱绻的哑,“我相信你。”
一瞬间,身上的冷和刺似乎又都收了起来。变回了温柔体贴的丈夫。
许映白显然不是个正常的伴侣。
他心防很重,有些病态的克制,甚至于至今,也依旧不愿给她展现自己。
或许是因为记忆清晰起来了,言月最近每晚都在做噩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梦到谈珊琳自杀的那天晚上。
以往,有许映白陪着,会好很多。如今,似乎也失效了,她总是克制不住想起她在疗养院的那些日子,梦到言高咏对她说,他们都不要你了。
她下定了决心,要去找言高咏。去弄明白,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她的生活和治疗,都是由他一手操办。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头好了不少,剪了头发,收拾了行装,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便只剩一个问题。
她对许映白,还有最后一件不懂的事情。
“你如果真的爱我。”言月嗓音微涩,抬眸看他,“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看我和别人谈恋爱?”
许映白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以他对爱人的独占欲,以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不做?
“我原来以为,你快乐就好。”他漆黑的眼看着她,平静地说。
从很早开始,他就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是为了她的快乐和幸福而存在的。
他自己感受不到多少情绪,但是喜欢看她开心。
因此,当言月失忆的时候,为了不触及她痛苦的回忆,他选择了让自己在她的生活里尽量消失。
当言月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时,他选择了离开,去了国外。
但是后来,他发现,不行。
见到言月和别人接吻的照片,听到她和别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他把那张照片细细撕开,随后彻底烧掉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