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情。

有许多事在更多年前就已经有了端倪，还有许多事预示着多年以后。对于彼时江明川而言，胸中尚有一团火不曾燃尽，却已经再也无法烧灼。“慎殿下做了什么——你们准备做什么?”

江明川深一脚浅一脚跟在连堂身后，质询的话语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当然连堂不愿意回答他，沉默地指引着前路。

“跟着我说的做就好。”

他们是司空慎手下为数不多的古武强者，在古武末路的时代，没有什么人能和这对师兄弟比较。

当然古武已经不受青睐，也不被人重视，但在这个地方，机甲也不及两个古武强者。

这颗星球的磁场不适合任何机甲存在，环境中的物质有着腐蚀金属的特性，还有大量的辐射，他们不得不穿着塑料外衣，脸被笼罩在不伦不类的塑料面具下面。

经过了最后一段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石门，连堂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一闪一闪的灯，凌乱的桌面上甚至还有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能量饮料，代表着这里曾经的那些人是如何匆匆忙忙的撤离的。

就连文字资料都还留在这里。

“跟我过来。”连堂声音低沉。

“基因物质的分子特性，基因链分析，精神域的遗传性……”江明川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纸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这是不可能通过伦理审核的。"

连堂在面具下面的脸色只变化了一瞬。

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一向聪明，连堂是一个单纯的武者，江明川却是第一军校的高材生，他在古武之外的领域天赋也强到令人震惊。

所以只凭着这些文字和数据江明川就能猜出来这里曾经用来做什么。

“来不及和你解释这些，殿下的考量比我们更多。”连堂说道。他只是帮江明川确认了一件事情。

慎殿下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江明川对司空慎有仰慕有好感，也把司空慎视为值得追逐的学长，但他和司空慎之间的联系并不如连堂。

“我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师兄，基因编辑一直是被写在法案里的绝对违禁行为，慎殿下一定也明白。"

"我

也知道!"连堂暴怒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太焦虑了，紧迫感和师弟的倔强一起让连堂怒不可遏，但在宣泄出来之后，连堂也迅速平静下来。

“但法案什么时候是人人都要遵循的真理了?如果法案有用，你还会被明家步步紧逼吗?我还会家破人亡吗?"

这对师兄弟隔着粗糙的塑料壳子相望，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天堑一般。

可是他们曾经的确亲密无间，在同一片星空下，同一颗星星上。

"人人都叫它荣耀，别忘了，江明川，你和我都是不被荣耀眷顾的人。"

连堂平庸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但隔着面具看不出来，他继续冰冷地道： “所以即使是法案，又怎么样呢?"

江明川都快要被他说服了。

可是他心中依然有一些过不去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辩驳，但连堂已经背过身去叫他， “过来。"

江明川紧跟上去，警报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残余的辐射报警器还在顽强工作，尖利地提醒着这里已经不适宜人类生存。

连堂沿着地图的指示暴力破开了几扇大门，这件事情江明川也做不到，在力量上连堂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最后一扇门轰然倒地，房间里的画面令人呼吸一滞。摇篮，培养皿，甚至可以看出来幼童生存过的痕迹。

江明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就被连堂恶狠狠地打断， "能移动的都已经转移了，这个地方

在第一次泄露的时候没有人有权限打开。"

而从仪器的标识来看，失败的是大多数。

没有什么标注，只是刻板的编号，所有的资料也销毁的很及时。但有一行字让江明川驻足。那代表存活。

从日志来看，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闪着红光的样本，胚胎培育进度已经接近百分之七十，但是停止发育了很长时间。

连堂拷贝了所有的数据，然后说道： “毁掉这里所有的东西，然后离开。”江明川犹豫了一下，他很在意那个胚胎，但并不是很想和连堂继续冲突。“该死。”连堂骂了一句， “二殿下发现了。”“阑殿下?”

江明川惊疑不定。

/>二殿下司空阑他并不熟悉，但人人都知道司空慎和司空阑的关系相当不错。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留下一个飞行器给你。"”连堂扭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