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总不能个个都是混账,总有些好苗子。
因说道:“族里的人你看着合用,不妨提携提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提拔的人若出了娄子,你也脱不了识人不明,管教不严之过。可明白?”
“是,三叔放心,侄儿明白。”
“另外,族里那些贫寒的族人,鳏寡孤独、老弱病残的,不妨多接济接济,小孩子没书读的,都送到族学里,有人问就说是我的话。”
“是。侄儿记下了。”
“嗯,听说有的族人、管事打着国公府的旗号与街面上的青皮混混勾结,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惯了,官府也不敢管,是不是?”
贾芸道:“不敢瞒叔叔,这些话侄儿也多有听闻,不过其中内情却不甚了然。”
贾琮冷笑一声,早就知道贾家家风不正,不过现在还没腾出手来,过些日子再来清理这些混账。
打发走贾芸,贾琮回荣禧堂宽敞奢华的正房卧室里睡了个午觉,申时末刻才醒来,一掀被子,翻身而起。
赤足站在厚实柔软织着花鸟树木的伊斯法罕地毯上,房中铜鎏金饕餮纹三足鼎炉内烧着加香料的银霜炭,温暖如春,芳香怡人,与室外寒冬恍如两个天地。
“三爷醒了?”一旁值守的玲儿、铛儿两个小丫头忙取来衣服。
贾琮摆摆手,只穿一条短裤,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照了照,看着镜中细腰乍背,肩宽腿长,八块腹肌,筋肉虬结的麦色身躯,满意地点点头,这几年没白吃苦,体型和前世也差不多了。
“三爷,寒冬腊月的,仔细着凉。”玲儿抱着衣服劝道。
贾琮哂道:“神京有辽东冷么?爷在辽东冬天都敢下冰河游泳,这算什么?”说着勾了勾手指,调笑道:“看看爷这身子,你们两个馋不馋?不许说谎。”
“三爷欺负人。”玲儿、铛儿不过十二三岁哪禁得住这等虎狼之词,顿时脸蛋红透,别过脸去,哪敢看他一眼。
“天都黑了,还没起呢?”门口传来人笑声,凤姐儿已走了进来。
“哎呀!混账,怎么衣服都不穿。”凤姐儿陡然见到贾琮健美的身子,心头大窘,忙掩面别过头去。
贾琮若无其事,笑道:“明明是你擅闯我的屋子,还怪我?看了我的身子,我还没找你呢。”说着伸手,让两个丫头服侍穿衣。
凤姐儿背转身去,嗔道:“听说你要做东,怕你睡过了,我巴巴地赶来叫你,还错了不成?你屋外又没个人守着,倒来怪我?
人家宝玉房里还二十几个丫头,你堂堂伯爷才两个小丫头服侍,也太不成体统。”
贾琮笑道:“人多嘴杂,麻烦。还是人少好些,我这里也没宝玉那么多破事儿。等晴雯、茜雪回来就尽够了。”
凤姐儿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穿衣声,贾琮精壮的身子不禁又浮现在脑海里,脸上一红,忙道:“我出去等你,你快着些,姊妹们都到齐了。”
贾琮嘿嘿一笑,答应了一声,没想到一向泼辣的王熙凤也有害羞的时候。
穿衣洗漱出来,贾琮随着凤姐儿一路往园子里走去。
看着凤姐儿腮边犹带羞红,贾琮忍不住低声笑道:“我不小心看了嫂子一次,嫂子也看了我一次,正好两相抵过,谁也不欠谁。”
“呸,扯你娘的臊。我才懒怠看你。”凤姐儿怒道,心中恨得牙痒痒,无耻下流小贼,敢说是不小心,有不小心爬在假山上看的?
贾琮如今哪里还怕她,笑道:“凤嫂子,平儿姐姐什么时候给我?如今我身边倒真缺她这么个人,替我管着内事。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话。”
凤姐儿闻言心中恚怒,冷笑道:“凭你搬座金山来,也休想我把平儿给你。”
贾琮略一皱眉:“不是以前说好的么?凤嫂子又反悔了?”
“谁和你说好了?”凤姐儿白了他一眼,道:“你乖乖等着罢,平儿可是我的宝贝,等我想好了和你换什么,再说不迟。”
贾琮无奈道:“那凤嫂子可快些想出来,兄弟这里急等人用呢。”
“呸,跟你哥一样,都纳了两房姨娘了,还饿死鬼托生似的,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么?”凤姐儿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么?”贾琮道。
凤姐儿冷哼了一声,露出一个“你就是”的表情,笑道:“放心罢,这几年我可把平儿这丫头给你看得死死的,保证到时候给你个干干净净的人儿,如何?”
“小弟都听嫂嫂的便是。”贾琮苦笑摇头,没办法,被王熙凤这人精拿住要害,只得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