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敏锐的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但是,这个信息很难发现吗?
陈潇觉得不难。
除非曹修缘只是徒有其名。
可他会是吗?
一般的案子,带队者并不一定是刑侦水平最高的。
但袁克宇的案子,绝不可能让庸碌之辈参与。
所以陈潇觉得,曹修缘必然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这一点目前应该是没有进展。
曹修缘说过,如果陈潇或者覃飞能在这一顿早饭的时间里提出有用的线索,那么他们俩都可以加入到专案组当中。
陈潇这次是来帮覃飞的。
他不是警察,不需要警界的功劳。
所以想了想,陈潇故意眉头微皱的问起了覃飞:
“覃队,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覃飞的眉头也是紧蹙。
他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思考了几秒钟后回道:
“我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陈潇心头一喜:“不对劲?什么地方不对劲?”
覃飞回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袁教授他来到小庄南镇很奇怪。”
陈潇:“这肯定奇怪啊,像他常年在国外的人,并且父母也已经离世,家中亲友又非小庄南镇人,他去小庄南镇自然有问题。”
“不只是这么简单,他应该是要来小庄南镇见什么人亦或者说做什么事情。而这些是他不想对自己的妻女诉说的,甚至也不能和他的单位说明。”
“既如此,他去往小庄南镇应该是秘密行动才对,而他所做的一切也确实是秘密行动,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着覃飞的话,陈潇明白他应该是有了相互矛盾的感觉。
所以陈潇决定趁热打铁,一边思索一边嘟哝道:
“案卷中的笔录里清楚的写着,袁教授确实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来到了小庄南镇,而且他是坐的火车来的,然后又乘坐汽车到的小庄……。”
陈潇的话还没说完,正在喝豆浆的曹修缘动作明显一顿,紧跟着覃飞也惊呼道:
“对对对,我说我怎么一直很奇怪,问题就出在交通工具上。”
陈潇皱眉:“交通工具有问题?”
“交通工具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从省城到小庄南镇才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其中80%还是高速公路。袁教授回国之后,单位就已经给他配备了一辆二十多万的汽车。按理说,三百公里的路程,他最优选的交通方式不应该是自驾吗?”
陈潇没有回应。
曹修缘看了看他,面带微笑却笑而不语。
覃飞仍旧还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并没有察觉到曹修缘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他明明可以开着汽车来小庄南镇,却选择了很麻烦又较为缓慢的火车,以及乡镇班车来到小庄南镇。这不对劲,太矛盾了。”
曹修缘开口问:“哪里矛盾了?”
“袁教授他用的自己的身份证购的票!火车票倒也好理解,但是汽车票呢?乡镇班车大部分都是半路拦车乘坐,可袁教授他是去的汽车站依旧用身份证买的车票!”
“或许对于袁教授来说,用身份证购买车票是他一个文化人最基本的意识。”曹修缘继续答道。
覃飞回:“可是汽车站有一段监控录像,在案卷中也有记载,袁教授他几乎没费劲儿的就找到去往小庄南镇的班车。去过汽车站的都知道,从县里开往各个乡镇的班车可不少,每一批次都是长长的一排。”
“袁教授如果不熟悉的话,他为何不需要寻找就能到达小庄南镇班车停靠的位置?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对小庄南站的班车是熟悉的!”
“根据这一点,我们可以推测他对小庄南镇的交通情况也是熟悉的。既然熟悉,他为何要从火车站辗转来到汽车站,而不是从火车站两公里外的路牌那直接拦停去往小庄南镇的班车?”
听完覃飞的讲述,曹修缘鼓起了掌来:
“好家伙,你还是有一手的啊。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袁教授的交通路线很可能就是留给我们的线索。从他进入汽车站,再出汽车站的售票大厅到班车停靠的位置,他没有任何的拖沓,甚至都未曾抬头观察就径直的来到了班车边上。”
“光从这一点就足以判断出,看似一直生活在国外的袁教授,他其实对珠山市凤山县小庄南镇异常的熟悉。”曹修缘说着,已经放下了正在食用的吃食,继续道:
“袁教授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并非是只局限于他所钻研的领域,而是从他的日常生活里能看的出来的。”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去往小庄南镇,又以这种看似正常实则与他身份反常的交通方式来到小庄南镇,在我看来这其中应该是有着暗示。围绕着这一暗示,我们专案组一直持续调查了好多天,但可惜我们至今没有什么好的收获。”
曹修缘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就主动伸出了手来:
“不过不管收获如何,你们俩能想到这一点,那说明你们的个人思维以及个人能力已经足够胜任专案组的工作了。”
“所以我代表专案组,欢迎两位的加入!”
覃飞见状,立马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