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给馆长打电话,馆长接起来声音比平时高八度:“安常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安常叹口气。
年人怕么?一怕工资太,二怕加班苦耗,三怕老板莫名对你笑。
“玉壶春瓶呢?”
“送走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送哪儿去了?”
“参赛!”馆长苦口婆心:“安啊,你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你从回镇上工作开始就不喜欢这些,可你去参加比赛,对我们宁乡来说意义非凡呐!”
“宁乡发展旅游这么些年,也没引来多游客,我们不得想方设法,让大家知道宁乡多历史底蕴?你去参加比赛一获奖,宁乡知名度不就跟着上来了?”
安常:“您高看我了,我获不了奖。”
“那怎么可呢!你可是在故宫文物组工作过!”
是,但那是以前她。
自从历那件事后……
她也不知怎么跟馆长解释,只得问:“送去么比赛了?”
“邶城青年修复师技艺大赛。”
邶城。
安常指腹贴着牛仔裤缝摩擦一下。
不止因为这比赛比她想象规格高,还因为她大概创伤应激综合症,到现在也不怎么想“邶城”二字。
不过规格高也好,她清楚现在投身文物修复年轻人虽然不多,其中却是卧虎藏龙。
这比赛历届竞争激烈,以现在她实力,应该连入围困难。
这件事暂且揭过。
毛悦回邶城后忙了一阵,一个晚上去喝酒放松,喝多了以后给她打电话,大着舌头问:“宝贝,你后来跟她联系过么?”
安常顿了顿:“没。”
毛悦在那边拍桌:“忍者啊!你们是忍者!”
安常想,她和南潇雪确理性那分。
她们从不是炽烈燃烧火,只是形状恰好契合冰。
直到一个月后,安常意接到一个电话:“我是田云欣。”
“田导您好。”
“你好,是这,《青瓷》上映后票房超乎预期,我们要拍个短片回馈观众,我现在在虞镇,想着短片就拍我们剧中瓷瓶煅烧过程。”
“但这边师傅讲不许多故事来,我记得你时不是说,这瓷瓶很像北宋风格,颜色制式很多讲究么?不麻烦你过来帮个忙,旅费剧组全报,还劳务费……”
安常轻声打断:“不需要劳务费,我那段时间在剧组工作得很……愉快。”
“该付钱还是得付,这吧,你先过来我们再商量。”
“好。”
安常心里思忖,拍这纪录短片,舞者们应该不会来吧。
宁乡离虞镇不远,先坐大巴去汽车站,再不到两时,便抵达了。
短片两天拍完,她带东西不多,没拖行李箱,只背着她帆布包。
没想到往片场走,打眼便望见一个长发披肩背影,连腰肢透着婀娜。
安常心里一跳。
但很快意识到那不是南潇雪。
走过去轻声招呼:“柯老师,你也在啊。”
柯蘅接长了头发,恢复平素姣妍,笑道:“拍庆功彩蛋然要拿诚意来,不止我在,很多人在。”
安常肩膀一僵,眼神下意识往人堆里扫。
柯蘅凑近她压低声:“不过,她要去参加一个舞蹈界座谈会,所以不会来。”
安常:“……嗯。”
柯蘅笑了声,又问:“你戏了么?”
安常:“理智上戏了。”
“么叫理智上戏?”
“我其实已想得很清楚,无论如何,我和她关系很难存续。”
“那情感上呢?”
“还在适应,但会做到,毕竟时间总会帮人淡忘。”
现在她寄望,也唯「时间」了。
“所以三个月过去,你淡忘了?”
安常垂了下眼睫:“快了吧。”
两人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安常一转脸跟见了鬼一。
南潇雪:“抱歉,我无意偷你们说话,但你们好像聊得太专注了。”
柯蘅一挑妩媚眉:“雪姐,你不是要去参加座谈会么?”
“改期了。”南潇雪眉目淡淡:“你们聊你们,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了一下头,便走开了。
安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