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睫毛便扫进那细密的掌纹。
黑暗里覆住双眼,本是此一举,封闭了五感之一,却似整个世界在周遭倏然消失。
“喜欢。”
安常的声音响起。
“很喜欢。”
南潇雪念一动。
初雪那日猫爪挠过尖的触感再度传来,不似痕痒,竟似微痛。
她抬手,慢慢摸索,抚上安常后颈。
再倏地往前一带。
两人在幽暗里贴一处,南潇雪吻上安常的唇。
安常第一次觉得,跳漏半拍并非什么夸张矫饰,在那霜雪般的轻软触上来时,脏真有一瞬凝滞,然后一阵发麻,砰砰乱跳得像报复。
她不知何时垂下了手,南潇雪的舌轻轻探入,像安抚,又像撩拨。
安抚的是什么。撩拨的又是什么。
不知吻了久,直至南潇雪停下,清泠声线在她耳畔响起:“安小姐。”
似天上宫阙的琼音。
说的却是跌落凡俗的话语:“请与我谈恋爱。”
安常张了张嘴。
忽而这时,“啪”的一声,一室灯火通明——
来电了。
安常后来想想,或许命运就是这般。
若是晚来电一秒,她给出的是否将为完全不同的反应。
这时亮的灯光刺得人微阖了一下眼,双眸不适应,觉得亮度比平素出好,竟像舞台射灯般,在南潇雪的竹青旗袍外镶一层金,顺着肩线往下淌。
更衬得那毫无瑕疵的面容宛若霜雪,似舞台上不容染指的神。
安常为这忽尔刺进眼底的绝美愣怔一瞬,而喃喃:“是南潇雪。”
“喜欢南潇雪很怕吗?我是有三只眼还是长犄角?”
安常挑了一下唇。
缓缓摇头:“喜欢南潇雪,不怕。很喜欢南潇雪,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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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南潇雪,会拉着她跌入一场梅雨季的绮梦。很喜欢南潇雪,才会逼自己从梦里醒来,去想她的那一舞台。”
安常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南潇雪静静望着她。
“说到底,我有勇气来参加这个节目,不是因为颜聆歌,是因为。无论遭受了什么,都坚持站在舞台,不分一点神,那样的叫我迷恋,看着,我就觉得自己不该再当个逃兵。”
南潇雪:“原来安小姐喜欢我,是为着我的舞台。”
安常问:“我们能找出一个平衡舞台和生活的法么?”
南潇雪凝眸望了她会儿:“不能。”
安常一怔。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许久,答案是不能。”南潇雪面色转淡:“所以安小姐,既然如此看重我的舞台,该是拒绝我了吧。”
她伸手拉开房:“那么,请吧。”
安常愣愣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踱了出去。
南潇雪在她身后:“等等。”
她回眸。
南潇雪转回房内,取了只油纸袋递她:“特色的花糕,民宿老板亲手做的。”
她欲关,安常伸手挡了一下:“觉得,我一定会影响的舞台?”
南潇雪牵了下嘴角,左眼下的那颗浅红小泪痣一跃,那样的神情并说不上在笑。
轻拂开安常的手:“安小姐,已经很晚了。”
木扉在安常面前缓缓闭阖,似终错失了不复得路的桃源。
她站半晌,回味南潇雪初初那声“安小姐”,和最后那声“安小姐”。
有什么东西,悄然改换。
扭头往自己房间走,才发现角落立着个人影。
颜聆歌见她从南潇雪房间那边走来,也是一愣。
安常垂着眸走近。
颜聆歌犹豫了下,上前解释:“刚才停电,我来敲,不在。”
“嗯。”安常淡淡低着头,拿出钥匙:“就是这样,来敲我房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她走入房内,关上了。
******
第二天一早,摄制团出发去拍南潇雪的独舞。
山里的清晨很美,明晃晃的阳光洒下来,树根处尚有荒草,枯朽的枝头却结着冰。
开到瀑布近处能停车的位置,南潇雪从车上下来,难得裹着件长款羽绒服。
安常跟着下车,已能听到巨的瀑布轰鸣声。
摄制团队沟通拍摄细节,都互相喊话。
先拍安常和颜聆歌的分,安常和唐雨桐所修复的仿古品也被小照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