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跟她的事,你好像没有明确表态过。”
“我并非当事人。”商淇转动方向盘:“你们也不需要我的表态。”
路开着车,把安常带到了舞剧院。
安常迟疑,商淇道:“放心,我并非带你来见她,也并非劝你们和好。”
这才跟着往里走。
商淇引她走到剧场,她远远望见走廊里,两个孩在墙角抱头痛哭,听见商淇脚步,回头看眼,起跑了。
商淇告诉她:“今天新舞剧的次合排,大早就开始了,这些姑娘大概快被潇雪逼疯了。”
着推开剧场的门:“进来吧,我们坐后排,她不会看到你。”
安常这才跟着商淇迈入,落座,望向舞台。
南潇雪袭纯黑素色练功服,更显整个人的清瘦,灯光把舞台打亮片,她便当真身为雪地间的枝墨竹。
其他舞者都在休息,她正在独舞。
安常本想着,昨晚南潇雪在毛悦家楼下等了整夜,不知会否影响状态。
只看几个动作,却心下震撼。
纵她个不懂舞的人,也知那些动作绝非寻常可舞出,南潇雪素颜妆,可并非当这彩排般,每次舞动,连指尖和趾尖都绷到极致,南潇雪的舞姿绝不柔弱,而充满了大开大合的震撼感和感染。
安常再不想见到她,看舞台,便也被她拽着跌入了舞剧的情绪里去。
直到南潇雪段舞毕,安常久久不出。
南潇雪在舞台上拍着掌唤其他舞者:“休息时间结束,再来。”
“雪姐,真的不行了……”
“五分钟,就多休息五分钟,好么?”
“不行。”南潇雪唤她们:“快些来。”
商淇坐在安常身边:“她总这样,每次其他人休息,她自己继续练,好像永远不觉得累。你知道她的,每个动作、每丝情绪,舞者不做到极致,她根本不会满意。就她这性子,不知逼走了多人。”
安常问:“那留下来的人呢?”
有些熟面孔,在宁乡拍《青瓷》时她见过的。
商淇:“留下来的人想着,若能熬得住,她会让人把全的潜能发挥出来。”
“听上去不错对吗,可过程真的痛。”商淇抱着双臂:“就连我,不过跟她商务上的合作,也被她这性子逼的,不知动过多次辞职的念头。”
安常:“那怎么没走?”
商淇坦言:“她的钱多。”
安常:……
商淇望向舞台:“今天带你来,想让你看看,如果你喜欢她,其实你很幸运,因为她个天才。你不太过担心会影响她的舞台,也许生活中汲取的切,都会被她这种近乎变态的能转为养分。”
“但如果你喜欢她,其实你也很倒霉,因为她个天才。她从小就这么思考、这么生活的,心追求极致,不会顾虑更多,也就导致了她没有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舞团的姑娘不管哭得多惨,她从没出言安慰过句。”
“昨天你和她的事,我听倪漫了,我想以她的性子,可能很难意识到你有多难过。”
安常默然。
想起昨夜那包横躺在掌纹间的姑嫂饼,和在寂寥路灯下停了整夜的车。
商淇道:“我跟她共事这么多年,也算最了解她的人之了。我带你过来,看看最真实的她,往后的路怎么走,全看你自己,毕竟你没有义务承受她的所有。”
安常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商淇想了想:“可能,因为我也个普通人吧。”
段舞暂告段落,安常低声告诉商淇:“我先走。”
起身却听商淇叫她:“等等。”
回眸,见南潇雪从舞台向她走来。
商淇有些意:剧场这么大,零零散散坐了不工作人员,她们这般靠后,南潇雪如何瞧见的?
安常望着南潇雪走到她身边,身黑色练功服早被汗浸透,乌发凌乱的黏于颈侧,浑身散发着热气,雪色的面颊也泛着红。
喘息未平,问她:“你要走了?”
安常点头。
南潇雪:“我送你。”
商淇叫倪漫把南潇雪的大衣拿过来。
南潇雪随意套了,叫安常:“走吧。”
其余舞者立于台上,望着她们从不肯耽误分钟排练的首席,跟着个小姑娘出去了。
舞剧院的建筑有定年份,地板踩上去,有种倾吐故事般的回响。
两人隔着些距离,静静走着。
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