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在舞台上自己毫无保留的抛出去,她是为舞台而的南潇雪。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像断翅的天鹅仍要倔强的飞蓝天。
此时她想要自己行走已太艰难,而安常在旁边撑住了她:
“放心走,我撑着。”
这会儿倪漫已轮椅推了过来:“淇姐,雪姐她……”
“既有人扶,就让她自己走吧。”
“是她的脚……”
商淇道:“我想,对这给予了她一切也夺走了她一切的地方,无论哪一次,她都希望自己是站着离开的吧。”
车一路南潇雪送进了医院。
医护团队已做好预案,此次南潇雪的脚是长年旧伤爆发,手术早晚做,征询她意见后,便定在今晚。
手术室外,安常坐在等候椅上。
商淇端着两杯黑咖过来,递她一杯:“喝?”
“谢谢。”安常接过:“她会有事?”
商淇摇头:“放心,她会重新站上舞台的。”
方才检查结果显示,南潇雪很懂保护自己,今晚的舞姿发力倚赖数十年练就的肌肉记忆和本能,最大程度避免了伤势加剧。
商淇道:“其实我说这话,不是为着刚才的检查结果,而是因为,她是南潇雪。”
“我总觉,无论样的绝境,她都会重新站起来、咬着牙爬也会爬回舞台,因为她这人对自己够狠,她这样的人,连老天都会给她让路。”
两人之间无话,直至「手术中」灯光熄灭,商淇完成手术的医迎上去,安常跟上。
罗诚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对南潇雪的活介入也不多,每次陪着手术的人,都是商淇。
医表示:“手术很成功,她恢复的概率是很大的。”
安常发现,自己好似对这结果不意外。
心中也笃信商淇那番话,南潇雪那样的人,老天都会给她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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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淇道谢后医离开,等着南潇雪被推出手术室时,商涵在安常身边压低:“我先告诉一件事。”
“待会儿接到她,会看见她因麻醉而沉睡,脸色苍如纸,等麻醉过去,便是整夜剧痛的难熬,她是舞者,不能过度使用止痛药,因为任何对神经的麻痹都有能影响她今后的肢体控制。”
“后是最艰难的复健,很多人形容那是地狱般的酷刑,会看到她每完成一次,便会痛到像整个人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
“后是舞台,若她想要重回巅峰,恢复体能和动作的练习会耗干她的每一秒时间和每一丝精力,从排练室出来,在保姆车上她便会沉沉昏睡,但不出四个小时,她又会重新站到排练室……”
安常默听着。
商淇:“记不记在宁乡拍《青瓷》时,她过日,在ktv问我,为连我也不祝她日快乐。”
“因为,我告诉过,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情愿在她身边当个单纯的合作伙伴,当个冷血无情的商人。跟她这样的人相处,要经历无数今晚这样的时刻,无数次看着她跌倒站起,作为一个合作伙伴,我知道她会成功,这就够了。”
“若一旦投入感情,我便会去想她有多疼、有多难,这太煎熬了。”
安常轻挑了唇角。
她们在这里等到半夜,天色凝成安常眼的两团黑眼圈。商淇看着她,觉年龄感在安常身上展现很神奇,有时太显小、像个大学,有时她一张素净的脸、又沉静如老者,好似能安之若素、静守一切变故的发。
商淇听她道:“谢谢带我去剧场看她排练,也谢谢今天告诉我这,我知道这条路会很难。”
“是,人有事有选。”
比如早餐吃粢饭团是烧卖。比如最喜欢的颜色是是蓝。比如大学学专业。比如大雨天在宿舍泡一杯热奶茶后,到底该看哪一部电影。
“有另一事没选。”
她一次次冒进又退缩,鼓足勇气又反复逃离,直到她今晚坐在观众席仰望南潇雪舞动的姿态,终于醒悟自己的一切放弃都如西西弗斯一般徒劳。
于是她终于认清,原来人中有事,明知它艰难、沉重、也许搓磨要多过欢愉,是真的没选——
“比如,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