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昂是内德高望重的另一位舞蹈家,比南潇雪年长得多。
南潇雪解释:“那舞挺难的。”
“所只有你顶上?”
“是。”
安常弯唇。
南潇雪的傲慢时而令人讨厌,时而显得可爱,那建立在她对自己绝对自信的基础上。
安常总是犹疑,所羡慕南潇雪的这一面。
她告诉南潇雪:“等你来,我有事想跟你谈。”
这时南潇雪那边有舞者在叫:“雪姐,你刚才说这个动作……”
南潇雪:“我得过了。”
安常点头:“再见。”
“再见,小姑娘。”
安常不适应现代设备,总觉得视频断得很唐突,分明上一秒是那张承载了想念的脸,下一秒就变作没温度的黑。
像南潇雪带她看的散场后的剧院。
从热闹到孤寂的切换,总令人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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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安常见了另一位藏家,看一件残损的明代青花龙纹盘。
文物修复并没有一套硬性标准,在“修旧如旧”的大前提下,很多细节见仁见智,看的是个人领悟。而修复师与藏家理念完契合,如修复素三彩时的罗诚与安常,那是一件幸运的事。
这次一番长谈,两人认知仍有差别,安常一次谢绝了邀请。
南潇雪离开京往大阪前,坐在保姆车上给安常打视频。
屏幕的清晰度足够安常瞧清她微红的眼:“很累?”
“睡得不够。”
“那你赶紧睡会儿。”
“待会儿开车再睡,趁现在车上没其他人,跟你说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你就没话要跟我聊么?”南潇雪想了想:“比如,你觉得家里的浴缸怎么样?”
“没用过。”
“什么?”
“没这习惯。”
“那等我来,可一起养成这习惯吗?有一按摩模式……”
她一张清隽的脸在镜头里看上禁欲极了,说到这里,却笑而不语。
安常抿了一下唇角。
“南老师。”
“嗯?”
“你把视频音量调低,后把手机贴到耳朵边。”
南潇雪照做。
其实车里没其他人,但安常偏偏想凑到她耳边讲话:“在那按摩模式下,如果你……我就……”
“好了,手机拿开吧。”
视频里南潇雪的一张脸露了出来。
挽起的乌发,瓷白的耳垂微红,好似被安常刚说的话咬了一口。
“安小姐,真想不到你是这人。”
“有什么想不到的。”安常一张脸看上总是安静而内敛,嘴里却道:“你不是知道吗。”
南潇雪讶的挑了一下眉尾。
而安常的脸热来得更后知后觉。
视频里两人对视一阵,南潇雪轻声说:“有五天一小时二十三分钟,我就可见你了。”
安常问:“你想吃什么?”
“清汤火锅。”
安常愣了下。
“不可么?”
“不是不可,只是没想到。”
“上次在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位家里吃过一次,觉得煮起来很热闹。”
安常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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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毛悦给安常打电话:“宝贝,来和我一起过节吧,我工作室要开party,好多老客户要来。”
“我来不了。”
毛悦一下反应过来:“我女神要来了?”
“嗯,只待一顿饭的时,元旦再来,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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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清汤火锅。”
“啊?!”
“你这反应跟我一模一样。”
两人约好一起买食材,平安夜当天下午,毛悦开车来接安常。
超市里,巨大圣诞树下摆满红酒和巧克力,耳畔是“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的欢欣乐曲。
她俩各推一辆购物车,毛悦买了一堆啤酒可乐薯片和熟食。
安常拿起两包清汤锅底,细细看着包装背后的配料表。
毛悦:“这看出来哪个更好吃?”
安常摇头:“看不出来,所看天意吧。”
她把其中一包塞给毛悦,另一包自己拿着:“来,石头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