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心不太会安慰人,想了半天,道:“那你以后给她买。”
尽管记忆未必可信,但起码在元问心的认知里,许文玲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上辈子死在诡域里。
“我更希望她可以学会自己买。”赢舟收回了视线,“走吧。”
***
从机场回到市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车在小巷门口停下,剩下一大截路,都要赢舟自己走回去。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的家,因为许文玲离开,显得更加令人厌烦。
“幸好只差最后半个月就要高考了。”
或许可以搬回宿舍住。
毕竟元问心说,他那个倒霉的室友不幸遇难。
路上没有灯,之前又下过雨,地上都是滑唧唧的泥浆。
赢舟一路摸黑,走回了单元楼下。
单元楼门口挂着一个钨丝灯。很久都没人换过,光线很是黯淡。
许多小飞虫附着在灯泡里。
单元楼入口的旁边有一个别人不要的旧沙发,表面的皮都破了,平时会有老太太端着热腾腾的搪瓷杯,坐在这聊天。
现在是凌晨三点,门口当然没有老太太。
但沙发里却窝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是睡着了。
对,就是窝着。没有更好的词去描述。
在赢舟短暂的18年人生里,他只见过流浪动物这样睡觉。
而且,这个人他见过。
赢舟思考片刻,举起手里的伞,戳了戳荀玉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
荀玉一个激灵睁开眼,差点跳了起来。
他茫然中带着点怒气的目光在看见赢舟的脸时,才有了焦距。
那点愤怒很快转变为惊喜。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
赢舟没有感觉到恶意。
他忍不住挑起眉,问:“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