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结果就是,无论周明哲再怎么提醒,他的父亲还是出车祸了。
而他的室友就叫赢舟,在靳白羽说这句话的时候,学校都还没有出录取名单。
-鸦:我需要你孤立他。
-Z:为什么?
-鸦:为了刺激他觉醒,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做就好。
……
……
最后一张截图,是今年的六月初。
赢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学校刚经历一场诡异复苏。周明哲被影子上身,但影子又被赢舟解决了。
再之后,赢舟听到的消息,就是周明哲去世。
-Z: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觉醒
的不是我?
-Z:救救我,我才十八岁,我不想死。
-Z:[未接通]
-Z:我要报警了!你人在哪!快回答我。
-鸦:这么想知道吗?
-鸦:在西方,乌鸦一般被视为带来死亡的灾难化身。
-鸦:看见窗外那只乌鸦了吗?我要进来了。
赢舟看完了记录,表情逐渐凝重。
他觉得自己像是条养殖场里的鱼,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其实周围早就织好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好在这种心悸感,并没有维持太久。
“看来我也是你演出中的一环。”
赢舟关上了电脑。
靳白羽把卧室收拾得很干净,但赢舟并非一无所获。
他在衣柜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上锁的保险箱。
箱子只有抽纸盒那么大,用的是电子密码锁。
密码只有四位数,用穷举法解答,最多只有一万种组合。听上去似乎是个还能尝试的次数……
但赢舟轻轻摇晃了一下盒子,不重,只是明显能听出来,保险箱有两层。一旦输错密码,就会触发箱子的自爆程序。
赢舟没有立刻去尝试,而是拿起了房间里唯一的那本书。
这本书看很新,几乎没有任何翻阅的痕迹,也不知道靳白羽到底有没有看过。
赢舟翻到了扉页,上面印着一段话。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我们多半是熟人。我为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在衣柜的抽屉里。密码是我的生日。”
“不用担心,真的是礼物。”
赢舟:“……”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没人记得你生日。
赢舟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对四毛招了招手:“过来。”
四毛已经把照片墙清理的差不多了,原本贴满照片的走廊空空荡荡,只剩淡黄色的胶痕。
地上出现了一条游动的黑影,眨眼间,就来到了赢舟的跟前。
小姜饼人重新从地上长了出来。
赢舟坐在了沙发上:“张嘴。”
四毛:“嗷!”
赢舟比划了一下尺寸,这保险箱看起来比四毛的嘴宽一大截,但赢舟还是把它成功地塞了进去。
就是四毛的肚子大概装满了,保险箱塞进去后,一叠多余的照片从它的身体里掉了出来。
照片落在了客厅的地毯上,全是赢舟的半身照。
“……”赢舟欲言又止。
客厅变得这么干净,显然是四毛在收拾。但赢舟没想到它会把东西收进自己肚子里。
赢舟把它拧起来,放到了口袋里,朝门外走去:“不要随便捡垃圾,出去后找个桶丢掉。”
四毛哼哼唧唧地回答:“不、不……”
完全就是小孩的声音,还是刚学说话的那种奶嗝小孩。
“不什么不。”
说
话对它来说,无疑是一件陌生而且困难的事情。
它说的有些着急,但半天都说不出清晰的音调,听的人更着急。
“不、不是,垃圾。是,舟、舟。”
赢舟关门的动作一顿。
*
孔金枝驾轻就熟地来到小区外的劳动市场。
她来的不算晚,但因为房东恶意涨租,今天出来务工的人明显比平时多。招工的大巴车已经装满,还留在招聘现场的面试官也没几个了。
孔金枝只能等下一班。
孔金枝在仅剩的几个面试点上扫了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对口专业——“圣心神学医院招工,日结,底薪300+自由提成。”
过去,她都是到医院打工的。面试官和她是老熟人了,当即发放了“通行证”。
她知道,她会坐上大巴车,然后被拉到另一个诡域。离开小区后,她会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直到工作结束,老板按照合约,把它们放回来。
有时候她会受伤,但大多时候都不会。回来后,孔金枝的嘴里总会萦绕着一股血腥味。
“早知道就不洗澡了。”坐上大巴车的时候,孔金枝嘟囔了一句,“就不该听赢舟的话。”
车厢里的租客大多都显露了原型。她洗了澡,干干净净的,有些格格不入。
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回过神时,她正趴在医院的产床上。
她想动,却动不了。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绿眼睛,本来应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