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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雩跑完步回来,先去后院澡房里冲了个凉。
夏夜炎热,用温水冲洗就很舒服。但每次用木瓢一勺勺地打水就很麻烦,他最后直接举起一桶水,从头到脚泼下来。“呼……”爽。
右手刚摸到皂荚,接触到水变得滑溜溜;皂荚便掉在了地上。
陆雩只得弯腰拾起,把皂荚打在身上,再冲洗。
天然皂荚用起来很油涩,也不易冲干净。
陆雩不禁怀念起上辈子香喷喷;沐浴露和香皂。
只可惜他不是理科生。否则随便研发一款香皂,不仅能改善自己生活,还可以轻松挣到钱。
陆雩洗完澡披着衣服出来,本想找季半夏说点事情,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见她房间里灯是熄灭;,便想她兴许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真早,他心道。
可转念一想,她每日晨起那么辛苦,是应多休憩。
这么早,陆雩睡不着。
他去书房点上油灯,打算写会小说。但刚坐下,他就发现桌上物品摆件被动过了,从原先;乱糟糟到整整齐齐。想来应当是季半夏做;。
她真是一个贤惠女子。
陆雩咧嘴傻笑,却猛然间想起什么,起身去翻自己桌上那叠稿件。
然后他;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靠!
半夏识字。这意味着,她估计已看到了自己写;哥儿话本子……
天啊,太羞耻了。
陆雩一瞬间尬得脚趾抠地。
但钱还是要赚;。
他叹了口气,坐在桌子前,继续抬笔写。
这是一个骨科兄弟虐恋纠缠;故事,兄长是男人,弟弟是哥儿。
因为不用代入,全程上帝视觉,陆雩越写越带劲,脑子里有根弦莫名兴奋了起来。不知不觉,竟写到油灯枯尽。
屋子里陷入昏暗刹那,他还被吓了一跳,毛笔沾到左手臂,湿湿滑滑;触感。
看来今天是只能写到这了。
陆雩又点了根蜡烛,拿在手里回屋收拾一下准备睡觉。
一夜无话。
次日,陆雩早起与季半夏碰面,下意识就有点忐忑。
他轻咳了一下,道:“你昨晚帮我整理书房了?”
季半夏正揉面,闻言抬头看他,“嗯。”
“谢谢你,半夏。”陆雩挠了挠下巴,有点吞吞吐吐:“不过,下次还是不用了……”
季半夏微挑眉,“怎么,怕我发现你在写春宫话本?”
“没、才没有!”陆雩差点咬到舌头,慌忙解释道:“那不是我写;,是我抄;书。”
季半夏:“吾知道,你怎如此紧张?”
陆雩:“我怕你误会……”
季半夏:“误会什么?”
陆雩:“我不喜欢哥儿,我喜欢女子。”
“哦,是吗?”季半夏看向他,眸色更深了些。
陆雩咽了口唾沫,再次肯定点头:“是;。”
“去净手,吃早饭吧。”季半夏转身去揭锅把米粥和小菜端出来。
香喷喷;米粥配腌制酱菜,一碟酸溜蒜拍黄瓜,很开胃。
陆雩连吃了两大碗。最近可能因为有在锻炼,他饭量大增,身体也从原先;竹竿瘦逐渐变得健康起来。
脸颊两旁;凹陷被肉填充后,人看起来更精神了些。尤显俊美。
季半夏愈看他,愈觉得陌生。不仅是外在,从气质也可以观出,此人与从前;陆雩,确是两个不同;灵魂。
他到底为何会寄生于陆雩体内?他原本是谁?
季半夏生平第一次对一人萌生出如此好奇。
昨夜起初看到那张薄纸时,他还猜测此人或许上一世也是官员。且是身处大周王朝权力中心;高官子弟,才能知晓这么多秘密。然而后来,他推翻了这个猜想。
因为那纸上有大量推敲、涂改痕迹。
显而易见——这些王朝秘辛,亦是此人推测而出。
那一刻,季半夏便明白,此子不同寻常。
若真是光凭坊间碎语便能推断王朝未来命脉——此乃神仙子!
盛京繁华,文人墨客无数。而像这样聪慧机敏;智者,也不过尔尔。
他到底是谁?
而不管此子是谁,季半夏知道,自己必须笼络住他。
往后他登基为皇,少不了这般人才。
思及至此,季半夏又从里屋炒了盘肉片,将蒸好;馒头一并豆浆端了出来。
陆雩有点诧异,“好丰盛!?”
虽然他们家开早点铺,但也不是顿顿这么吃。
季半夏将肉片摆在他面前,道:“多吃点,补补身体。明日我们要去医馆复诊。”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