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能救命的支票被社团大哥踩着,季霆轩看苏琳琅,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贺朴廷能那么从容了,他没有男女色心,但他此刻想拉他朋友妻子的手,他想站在她身后,因为除了她,他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
也不知道苏琳琅哪里来的胆子,她对梁松说:“放我的保镖出来。”
梁松很瘦,一看就是骨子里的先天不足,口
() 臭是因为他肠胃弱,他嚼着香口胶,看苏琳琅时就有点拘谨了:“我听说过苏小姐,但我们今天只聊事,不动手。”
又特地伸手看四周,看所有手下:“大家都知道的,我梁松从不打女人。”
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笑了起来。
旁边经营冰室的孕妇一手叉腰,轻轻抚着肚皮,倒是瞧着很忧心。
既他这样说,苏琳琅先一步,贺朴廷扶了季霆轩一把,三个人就进门了。
堂口嘛,一楼供的都是佛像,佛像脚下就是梁松的交椅,两边是条椅,人倒不多,就四五个,等他们一进入,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啪啪啪,灯全打开。
骤然安静,季霆轩猛然听到他爸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人从佛像后面把人推过来了,是的,推,因为季德被绑在一块条板上,条板有轮子,可以滚动。
苏琳琅乍一看到,想起来,农场要杀猪时,就是这样捆猪的,他嘴巴里塞着不知道谁的臭袜子,说不了话,呜呜乱叫着。
梁松的神经质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他拿起一支飞镖,舞了两个镖花再轻轻一甩出,季霆轩被吓到踉跄后退,贺朴廷都觉得裤.裆带风。
苏琳琅倒是不禁要夸:“松哥好准头。”
人的两条大腿间有缝隙,梁松一飞镖出去,就扎在季德的大腿间。
再往上一点,他就得爆蛋。
梁松的委屈有一大堆,先从女人说起,他拍胸脯:“我给李凤嘉小姐买过三十万的金表,还买过不下二百万的衣服和包包,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在顾镇东被顾老爷子收回财权,并威胁警告后,豪门梦碎的李凤嘉暂时拉梁松做过渡,但他现在是正牌男友,结果季德就把他给绿了,就问他气不气。
说起这个,他特别愤怒了,连着两支飞镖,扎的季德叫的像只待宰的猪。
梁松狠拍胸膛,先看季霆轩,再看苏琳琅,然后才是贺朴廷:“季大主席绿了我,我要废了他,不过分吧。”
贺朴廷没说话,季霆轩在看他爸,而他爸,则看着地上,被梁松踩着的箱子,那里面装着支票簿和印章,而他爸的目光里除了恐惧,还有气恼和厌恶。
他因为偷欢被绑了,儿子来救他,但他并不高兴,一个劲儿看支票,当然是想季霆轩赶紧谈价格,签支票,把他救走。
他不想死,更不想被梁松扎成废人。
只有苏琳琅说:“一点都不过分,松哥尽管扎,想怎么扎就怎么扎。”
梁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苏琳琅还挺像的,他能当大佬,除了他斧子使的好之外,他还有一种能从情绪上恫吓人,让人臣服的疯劲儿。
苏琳琅已经看到他的斧头了,就在屁股上,特种钢一体浇铸成型的斧子,有三面可用,头可以削,侧可以砍,手柄同时也是一枚撬棍。
她今天不但要没收梁松的斧头,还要原地解散他的斧头帮。
但他要一直这样胡搅蛮缠,事情就没发谈了,得让这家
伙冷静下来。
或者说,意识到她是他的对手,而且是个,他要郑重对待的对手。
“李凤嘉小姐呢,不在吗,你就不担心她?”苏琳琅说着,眨了眨眼睛。
梁松习惯性目光向上一瞟,季霆轩还在跟他爸打眼仗,只有贺朴廷攥紧手中的拐杖,盯着妻子,她左手在从梁松的飞镖盒里抓飞镖,右手一支已经扔出去了,而她整个人,先是跳上了梁松的交椅,紧接着两枚飞镖再扔出去,向前一跃。
屋子里总共有六个古惑仔,有四个围着季德,另有两个在楼梯口,他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已经在掏斧子了。
苏琳琅跃起的同时甩出风衣,一个古惑仔被衣服蒙了头,另一个她在踩肩的同时迎面一脚,等对方的斧头掏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上楼梯了。
干净利落,她消失在了楼梯上。
梁松眼看着,李凤嘉脖子上抵着一枚飞镖,被苏琳琅扯着头发拖下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真的有身手,手捏上了斧头,说:“苏小姐,我从不打女人,但你也不要碰我的女人。”
“你的,今天是你的,还是明天是你的?”苏琳琅挑眉,笑问。
梁松脸上浮现失落,声音也没底气了,但说:“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摊了摊手,他看贺朴廷和季霆轩,重复说:“至少此刻,她是我女朋友。”
社团大佬只是草根,而贺朴廷和季霆轩是豪门贵公子,他们之间差距好比云泥。
作为男人,梁松造杀孽往上爬,李凤嘉则是靠男人往上爬。
说来也挺励志的,毕竟他们都在努力。
而李凤嘉,目前还很年轻,处在无知者无畏的年纪,因年轻,也很轻狂。
所以季德那样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