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说是来做按摩的小朋友。她待的那个诊室是小儿推拿的,来做治疗的小孩有不少是斜颈的,及早发现,可以到小儿推拿科找医生做手法按摩,通过对挛缩的胸锁乳突肌的捻散捋顺,可以让挛缩的肌肉舒展,头颈姿势恢复正常,但也只是对轻度的斜颈有用。
刚开始做治疗的时候是有点痛的,小孩受不住,就会嗷嗷哭,需要有人用玩具或者动画片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蒋淮南轮推拿科时是在成人推拿室的,不知道小儿推拿室有多“热闹”,只听温苓说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哄孩子。
那天她抱着孩子在走廊溜达也是如此,抱着话都还不会说的小不点走来走去,哄他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蒋淮南还跟着逗了一会儿。
事隔经年,早就不记得了的画面,在今天看到她怀抱小朋友时,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还有少女模样的温苓,和今时今日散着长卷发,穿着吊带裙配薄纱外套,散发着成熟优雅气息的温苓,迅速重叠到一起,深深印在他的眼底。
温苓逗一会儿小孩,把孩子还给人家亲爹妈,再帮他们下好单,一扭头,就看见蒋淮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似怀念,又似好奇,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
她不由得一愣,这人什么时候掌握的欲说还休的技能?
俩人就这么隔着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对视起来。
温苓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蒋淮南的眼神转为茫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觉得可能她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朝她笑了笑,低头吃了口龟苓膏。
龟苓膏也是装在小盅里,漆黑的膏体,在灯光下微微反着光,他用勺子把龟苓膏划散,浇入炼乳,原本漆黑的龟苓膏立刻就多了一抹奶白,奶白又很快被侵染成淡淡的褐色。
温苓看到他吃了一口龟苓膏,然后整个人有点顿住,忽然想起来他吃龟苓膏超级怕苦,就想……
难道他刚才看我,是觉得龟苓膏的炼乳不够?
不够直接说啊!看什么看!真以为自己的眼睛会说话啊?
她一面腹诽,一面拉开收银台的抽屉,找到喝柠檬水时偶尔用到的蜂蜜,拿了一条,走过去,手腕轻轻一动,蜂蜜就挥到了蒋淮南面前。
“啪。”
蒋淮南看到面前多了一条蜂蜜,抬起头,疑惑的问:“怎么给我这个?已经有炼乳了。”
温苓比他还懵,“……你刚才看我,不是想说龟苓膏很苦吗?我这儿的龟苓膏比学校食堂的还苦。”
蒋淮南反应过来,“我刚才是……”
话到嘴边,看到她溢于言表的“吃个龟苓膏害怕苦你行不行啊”的吐槽,又立刻咽了回去。
改为一本正经的点头:“很正常吧,有的人怕苦,有的人不怕苦,我就是非常怕苦,就像你非常怕酸那样。”
温苓对酸味的感知比常人要敏锐些,他们以前有时候吃同一个橘子,他觉得挺甜的,她却觉得有点酸,要是他觉得有点酸呢,回头一看,人家都被酸得龇牙咧嘴了。
所以有时候温苓自己做个柠檬水喝,还得往里挤多多的蜂蜜。
听他提起这事,温苓就撇嘴:“吃你的吧,话这么多。”
蒋淮南一边笑着把蜂蜜挤进龟苓膏里,一边在心里苦哈哈吐槽,好嘛,他们这是默契全无了呀!
不过这个龟苓膏真的苦,吃一口就能感觉到真材实料,蒋淮南为了多待一会儿,吃得磨磨蹭蹭的。
店里客人越来越少,到晚上八点多,店里的空位就渐渐多了起来。
温苓把柜台上纸笔和号码牌之类的东西收拾好,抬头一看店里,蒋淮南居然还在吃龟苓膏,不由得费解,有这么苦吗?苦得都吃不下去了,就不要硬撑了好吗!
她摇摇头叹了一下气,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蒋淮南磨蹭到后面实在坚持不住了,再怎么样龟苓膏也有吃完的时候,他只好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结束用餐。
他走到柜台边,温苓低着头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抛出一句:“慢走,下次再来。”
“在写什么?”他好奇的探头探脑。
听到他的声音,温苓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让他看了一眼,“下个月要换秋冬滋补汤水了,准备做新价格牌。”
蒋淮南有些惊讶:“店里的汤不都是固定的么?”
“一部分是固定的,一部分是随季节气候更换的,主要是为了让食客多点新鲜感。”温苓解释道。
“做餐饮真是不容易,什么店都讲究推新品,只有新鲜感能吸引更多新客人,面包房是,炸鸡店是,你这儿也是。”他忽然感慨道。
温苓奇怪的看着他:“你还懂这个了?”
蒋淮南靠在柜台边跟她闲聊:“三年前我妹妹要开面包房,家里给了一笔钱,我怕她不够用,把我的存款都给了她,刚好她闺蜜要开炸鸡店,她投资对方,投的钱里有一部分就是我给她的那笔,她跟我说帮我算成股份,就不还我钱了,我心想我暂时也用不到,就算亏了也没事,就同意了,结果那家店做得不错,一年下来分到给我的也有几万块。”
给出去的成本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