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警官。”云居久理轻快地念着他的名字, 向法官证明他的身份。
他微微坐直:“是。”
看到松田阵平,栗山绿也很高兴。
这段时间她陪着云居久理没日没夜地查资料、询问人证,松田警官也帮了很多。
现在松田警官坐在这里。
胜率又高了很多呢!
云居久理声音落地, 清澈有声:“十年前千田由梨的弟弟曾因为伤害自己的大学同学, 而导致被捕入狱, 请问他的刑期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反对!”原告律师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这个眼生的小丫头就是在瞎胡搞。
就算千田由梨和北村河没有出轨。
但是10年前的家庭暴力事件, 可是在警示厅里有过档案的。
而且在10年前被拘留的时候,北村河对自己的行为也供认不讳,承认他是因为酒后和自己的继子发生了矛盾,那个时候大和花子也出面和北村河签订了和解然后把北村河保释了出来。
这个案子过去了10年。
没有人对当时的判定有任何异议。
这个小律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千田由梨弟弟的案子和本次庭审的内容没有任何关联!被告辩护人完全就是在浪费庭审时间!”原告律师反对。
法官也微微蹙眉,不明白云居久理为什么要提及十年前已经定刑的案子。
“被告辩护人?”法官问。
云居久理清声道:“裁判长, 千田由梨弟弟的伤人案对于本场离婚案来说至!关!重!要!这是为什么千田由梨会选择和原告一起构陷我方当事人出轨、以及10年前我方当事人所谓的‘家暴’真相。”
审判席上的几个人依次附耳目光交流片刻, 冲着云居久理点头:“被告辩护人, 请继续。”
得到法官允首, 云居久理背着手绕着证人椅转:“松田警官,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松田阵平抿唇:“下个月。原本是明年出狱,但是因为千田三郎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得到了减刑。”
云居久理在松田阵平面前停下:“原来如此。那么,知道千田三郎出狱提前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
松田阵平耸肩:“千田三郎出狱这件事,是上个月下达的调令, 我想除了内部人员或者千田三郎的家人之外, 应该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吧?”
他加深了最后一句。
而这一句让坐在原告位置上的大和花子脸色巨变。
云居久理好奇道:“啊嘞?大和女士, 从刚才千田由梨所说的内容里得知,是您主动找到她, 想要用一笔钱来收买千田由梨。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您是怎么知道千田由梨缺钱?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弟弟是罪犯?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弟弟很快就会出狱呢?
我想就算是通过10年前的报纸, 得知有那么一个暴力犯伤害了自己的同学, 导致同学成为植物人。上面的量刑说的应该也是10年吧?
在您的诉求里面,赔偿金可是五千万元啊,你要把这五千万元全部都交给千田由梨吗?这可是一笔超级巨款啊。”
大和花子脸色发白,嘴唇发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在云居久理的接连质问之中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云居久理捏了捏下巴,作沉思状:“莫非你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千田案这件事?真是奇怪啊,你和千田姐弟、受害者一家八竿子打不着,这么多案源里怎么就这么巧一直关注千田案事件呢?喔不对不对,是我说错了,虽然你和千田案没有关系,但是——”
大和花子的脸色变得发白,然后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又散发出某种压抑不住的黑气、最后变成涨红的歇斯底里。
“住口!你住口!”
“但是——你的儿子和这件事有关,你的儿子是千田三郎以及受害者的大学同学。栗山!”
被叫到名字的栗山高喊一声“嗨”,迅速放出下一个证据。
那是一张云居久理从千田三郎大学调取出来的入学照片。
当这张照片呈现在法庭之上的时候,大和花子的情绪也抵达最崩溃的边缘:“你胡说!这件事跟我的离婚案没有任何关系!!小圆律师……你说句话啊!我请你来不是在这里干坐着的!裁判长,你为什么不制止,这个女人就是在胡搅蛮缠、转移话题啊!”
原告律师刚想要举手第N次反对,云居久理先行一步打断对方施法。
“抱歉,我确实浪费了一点庭审的时间去讲了一件久远的案件。但十年前的伤人案和今天的离婚案密不可分。
因为我要说的就是,十年前原告的儿子大和光太和我方当事人的所谓‘家暴’事件,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大!骗!局!”
“你胡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律师,我要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