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敢不送消息我宰了他!”
孟清泠:“……”
祁烨看一眼收拾好的包袱,脸色微沉:“听闻太后在给大皇子择妻,如今突然选你入宫,许是要你当皇子妃,可那大皇子是个草包,嫁给他怕是要吃一辈子苦,你不如现在就跟我离开京城。”
谁都知两位皇子在争储君之位,但大皇子没几个胜算,倘若外甥女成了他的妻,自然要替他打算,那岂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
前世,舅父没能说这些话。
她嫁给谢琢时,舅父在庆州。
如果舅父没有参加武举,如果他在京城,一定也会这么说,只不过,她不会走,她舍不得父亲跟弟弟,又身负长辈期望,不可能临阵脱逃,今世她已经卸下重担,可要说逃,仍不会。
事情已经找上她了,逃不能解决问题,她得弄清楚是何原因,再定计策。
“舅父,我从未去过宫里,我想开一下眼界。”
“……”
那是开眼界的地方吗?祁烨摇头:“你何时如此天真?”
“好奇,不是天真,请舅父成全,”孟清泠认真道,“我答应您,倘若太后真是要选皇子妃,我会想办法避开。”
“这是你想避开就避开的?”
“可难道想逃就能逃吗?此乃太后懿旨,我们不好违抗。”
听到“我们”二字,祁烨一喜。
以前外甥女很听她祖父祖母的话,而他却与那二人不合,外甥女便有所顾忌,跟他不太亲密,如今她是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泠泠,既然你有办法,我自不会拦着,但等你回来之后我要接你离开孟家。”
孟清泠答应:“只要后面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如果出意外,也不必害怕,我就算闯入皇宫也会将你救走。”
虽然她不会让此事发生,但舅父的想法很让她感动。
“好,若真如此,我们以后便浪迹天涯,”孟清泠一笑,“舅父回去吧。”
小姑娘的眉宇间没有一丝害怕,竟洒脱得很,祁烨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变化,甚为欣慰:这孩子终于不像姐姐了,没有再走同样的一条路。
他开门出去。
站在屏风后的枫荷听得心惊肉跳,连问都不敢问。
她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样就不用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次日早晨,老太太请孟清泠去正房吃饭。
除了老爷子外,所有人都在,包括孟彦端,孟序。
父子俩的表情不太一样,前者喜不自禁,后者仍很漠然。
八仙桌上摆满早点,应有尽有。
老太太道:“你从没有离开过家,这次去宫里不知何时回,大家团聚一番,好好吃顿早饭,一会让彦端,阿序送你。”
宫里会派轿夫准时来接。
杨氏听了不是滋味。
自己女儿到底比孟清泠差在何处?入京后,她什么都没做,竟然也能被太后选中。
还有没有天理?
可再不平,再抱怨,事情都发生了,杨氏还得以大局为重,她主动夹了只豆沙卷给孟清泠,笑道:“清泠,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尽管在宫里好好表现,我会照顾好老爷子老太太跟你父亲的,知道吗?”万一这侄女得了公主喜欢,或者被哪个皇子看中,一下便高不可攀了,怎不忌惮?
“有劳大伯母。”孟清泠道谢。
孟清月则给她夹了只火腿糕:“宫里御厨烧的东西肯定比家里好吃多了,泠泠你去了,别的不说,人肯定会再长胖点。”
重生后她总坐着剪纸,也没有什么操心的事,还老吃孟清月送的甜食,已经比前世胖了几斤,孟清泠轻笑声:“大姐说得没错。”
杨氏听了嘴角一抽。
她这大女儿满心眼里就是吃,去宫里这么大的事情,她想到的居然还是吃,不是别的。
老太太果然也不满:“阿泠,你是去陪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宫里可不像家里,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是,孙女儿记住了。”
孟清雪一直没说话。
孟彦端也开始给女儿夹吃的,因为他想不到说什么。
孟观还惦记剪纸的事:“等三姐回来记得给我剪鲤鱼跳龙门哦。”
杨氏敲了他脑袋一下,又瞪一眼长子:“你们三姐到时候哪有空还剪纸!”当了陪读自然是大红人了,恐怕回来后就要被别家闺秀请去做客。
孟观嘟起嘴:“……三姐之前答应了的。”
“我会给你剪的,三弟。”孟清泠安慰他。
孟观就笑了:“三姐真好!”
孟清泠也回他一笑。
看着这一幕的孟序忽然感觉嘴里发苦。
姐姐总为他操心,有时甚至称得是上唠叨,他其实知道都是为他好,可偏偏夸不出一句,心头也烦闷的很,便更加粗声粗气起来,要是他也能像孟观一样……
孟序的手紧紧握住了筷子。
是不是姐姐也不会突然就不肯再教他?
不,他为何这么想呢?
他再努力也达不到姐姐的期望,如今这样解脱了不好吗?
他手指握得发痛。
不知不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