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一晚上。
东边渐渐有光亮升起,千山初醒,朝云出岫,雾霭缥缈在青山之间,坐在少年身边守着他醒来的见月已经困得坐着打起了瞌睡。
她深刻地怀疑自己和这座山八字不合,等待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一点盼头。
又看了一眼少年,对方的脸在山雾中显得更加苍白了,还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这样子可不对劲啊,别是真的撞坏脑子了吧。
人脑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一点撞击就能够引起足以致人死亡的伤势,少年这幅怎么样也醒不来的样子,实在很难让她有好的联想。
这样下去不行!见月当机立断,打算带人去找一家正经的医院看看。
再次将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见月特意将少年的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免得跑动过程中,对他的脑袋造成二次伤害。
随即,她迈开腿,轻盈似雾地向山下跑去。
火力全开的见月,速度是来时的几倍,由于担心小村子的医生没有系统的检查设备,她还专门来到了一座规模较大的城镇里找了一家医院。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见月面不改色地抱着少年走进了医院。
简单向惊疑不定的护士小姐解释了一番“自家哥哥走路走着跌倒撞坏脑子”这件事,看着少年脸色苍白,头上还有血迹的样子,护士小姐艰难的说服自己相信了见月的鬼话。
“你。。。算了,跟我来吧。”护士小姐本想将昏迷的病人接过,可凑近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形后,还是默默地选择了让见月继续抱着。
乖乖呆在诊疗室外面等着医生检查,不知道过了多久,诊疗室的门终于开了。
“你好,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看着眼前这个和病人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医生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没错!”见月抬头挺胸,“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所噎到,医生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出声了,“病人脑部受到剧烈冲击,形成血块压迫了脑内神经,所以才久久不醒。建议先留院观察,再进行一系列的后续治疗。”
见月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昏睡少年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擦去灰尘和血迹的脸更显隽永,静静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睡美人一般。
完犊子,真捡来了个睡美人。
不知道医药费贵不贵啊,这个时代有医保了吗?水滴筹也行啊。
同意了医生的治疗方案,见月跟着护士小姐姐去交钱。
“多少?!”
听到护士说出了每天的住院费用后,见月差点想直接放弃治疗,护士小姐姐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见月,再一次报出了费用。
为什么会这么贵!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一月,她就会直接破产。
岂可修,要是她已经开念了就好,就不用担心对方脑子里的血块了,可以直接用念能力解决。
虽然很想撒手跑掉,可见月还是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地掏出了钱包,暂付了一周的治疗费用。
可恶,等那个少年醒了,一定要让他打工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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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托付给医院,见月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城镇里。
这座城镇明显比老家附近那座要繁华的多,大街上人来人往,穿着和服和洋装的人们摩肩擦踵,路边矗立着高大的洋楼,不时有人进出其中。
见月无比艳羡地看着大包小包,从百货商铺里结伴走出来的女孩们。
呜呜呜,她也好想买东西啊,可她还要省钱给自家的药罐子哥哥治病,她真的好惨好可怜,逐渐入戏.jpg
见月不是闲着没事出来瞎溜达,她想找一份临时工作,暂时补贴一下只出不进的荷包。
信心十足地走进一家家贴着招聘启事的店铺,再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哎,在山里待太久了,她都忘了,一般不会有人雇佣十岁的小孩。
“那个,你怎么了吗,小妹妹。”
看着可怜巴巴蜷缩在墙根的小女孩,铃木雅踌躇良久,还是鼓起勇气,打算上来问问。
可怜的小女孩竹之内见月(?)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来。
眼前正弯腰看着她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最多不过十九岁,青春靓丽,穿着异常精致的小洋装,还佩戴着一看就极为昂贵的珠宝。
少女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此时驾驶位的车窗已经摇下了一条窗缝,露出了一张凶狠中年大叔的脸,上上下下审视着见月,仿佛在评估她是否有什么危险。
芜湖!是大小姐和她的凶狠保镖配置啊。
见月眨了眨眼,心下快速思考了一遍眼前的情况,随即当机立断的选好了应对方案。
铃木雅只看见,她出声询问小女孩后,那女孩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