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被转化成为鬼呢,她可是……鬼杀队中最强的那位柱啊。
“见月。”
义勇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此时却有些颤抖,他背对着对方,因此看不见她的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见月!”
他再一次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像是在肯定自己,又像是只为了给自己打气。
“咦?要哭出来了啊?”
正在此时,见月松开束缚住义勇的手,一个侧身来到了他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现在的表情,有些惊奇地说道。
幽深的蓝色眼睛终于不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了,其中波涛起伏,极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漂亮极了。
虽然很想试试就这么把他弄哭,该是怎样一种美景,但见月还是决定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然要是吓到他了,以后见到自己,转头就跑怎么办呀。
于是,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就像是寻常的自己一般,故作孩子气地调笑道:
“诶呀,逗你玩的啦,我好着呢。”
她“啊——”得一声张开嘴,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全然不见鬼牙的踪迹。
义勇见此,略微放松了几分,带还是带着点狐疑,上上下下扫视了见月一圈,一时不太确定,她到底情况如何。
见月无奈,他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只能想出一个办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不过……就这么放走那个孩子没事吗?她可是已经完全鬼化了呢,要是碰上上山的行人该怎么办才好呢~”
提到祢豆子,义勇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刚被见月一个雪球击飞的她,此时不知落在了哪里!
那是个刚刚完成转化的新生之鬼,正需要人类的血肉补充体力,要是山中有行人,定会被她攻击的。
这下子他也顾不上见月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脚步轻点,就这么纵身飞驰出去,沿着祢豆子刚刚被打飞的方向,找了过去。
见月却没有动作,静静伫立在原地。
此时她已经收起了刻意展现出来的明媚笑容,面上一片漠然,平静的可怕。
她看向手掌上的伤痕,那里血肉翻涌,极为狰狞。
良久,她将手掌朝向地面,一直用念包裹着的鬼血,就这么顺着伤口流了下来,被她用玻璃瓶装好,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紧接着,可怖的伤口便在念线缝合以及念能力的滋润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没过多久,掌心便恢复了洁白柔软,似乎那道可怕的伤痕,从未出现过。
“啧,还是被负面情绪影响到了吗。”
她嗤笑一声,眼里却没有什么情绪,抬眼向天,又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挺拔的身姿在这天地一片的雪白中,却显得格外纤弱。
“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呢。”
*
炭治郎行走在上山的途中,昨夜下了一晚的雪,山中的积雪又厚实了许多,他行走起来,便有些艰难。
幸好昨晚三郎爷爷阻止了他独自上山,这场雪太大了,再加上夜晚的山林辨不清方向,他说不定会在其中迷路。
也不知道妈妈和祢豆子他们昨晚过得怎么样,他借住在三郎爷爷家里,没有回去,他们会不会担心他了一整晚。
想到背篓里放着的,他特意从山下采买的点心,炭治郎神色柔和了许多。
快要过年了,他想要家人们尝尝新式点心的味道,祢豆子那么聪明,尝一口说不定就能推测出这是怎么做的。
似乎是想起了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炭治郎温柔了眉眼,笑出了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边忽然划过什么东西,重重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中,抖落一地散雪。动静之大,甚至连附近的鸟雀都被从枯枝上惊起,一同汇聚在半空中,又散了开去。
什么东西?
炭治郎惊愕地看向重物落地的地方,没忍住好奇,向那寻了过去。
灌木丛“窸窸窣窣”了一阵,站起来了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熟悉身影。
“祢,祢豆子?”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炭治郎惊呼出声。
“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你没有受伤吧!”
*
义勇带着炭治郎和祢豆子回来的时候,见月已经闲闲坐在灶门家的门口好一会儿了。
甚至还有余力将他们家门口的雪地翻了一遍,避免留下一点血色,此时正用手滚着小雪球玩,势必要将雪球滚的溜儿圆。
看着衔着竹筒,此时正昏睡在炭治郎背上的祢豆子,见月一挑眉,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这幅人鬼和谐相处的画面。
虽然方才义勇想要斩杀祢豆子的时候,她一力阻拦,却也没有想到,今后该拿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
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将她带回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