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子的,师兄其实也很关心他和爷爷的,师兄也是家人,他只是性格别扭些而已。
“嗯,我知道了。”
见月好脾气的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将目光移到善逸和他身旁的水盆上,心念一转,便知道这大概是他特意端来给自己洗漱用的,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更加缓和了些。
唔,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作风属实有些长辈那味儿了。
上次早起用热水洗脸,还是在幸村家被优子婶婶和锖兔围堵起来强制洗脸呢。
不过若是让见月选,她还是选择让锖兔来执行这项刑罚吧。
也不知道优子婶婶从哪里学的刑讯手段,帮她用热水擦脸时,简直像要把她脸上的皮搓下来似的。
皮糙肉厚如见月,在经过她手之后,小脸都一片通红,更何况那几个身板子更脆的小孩了。
翔太,健太还有锖兔,因为年龄大了,又都是男孩子,侥幸逃过了这一劫。
可见月和美穗就没那么幸运了,但凡遇上幸村优子母爱爆发,她俩的脸蛋儿绝对不保。
虽然如此,但那时候的吵吵嚷嚷又热热闹闹,还是让见月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看着善逸,也觉得这小子可爱了许多,话语里便添上了几缕亲近。
“那就麻烦善逸,帮我端进屋啦。”
这么说着,她和颜悦色地朝着善逸点了点头,转身先进了屋子。
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狯岳。
听着屋内两人和谐的交流声,狯岳周身的气压更加低沉,低头静默不语,像是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将掌心掐的一片血肉模糊,极致的厌恶嫉妒之下,竟产生了一缕杀意。
只要杀了我妻善逸就好,杀了对方,他就能独占大人所有的目光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视线放在那个废物身上呢?
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哪怕是厌恶都好!
不要……抛下我。
这缕杀意刚刚生出,狯岳忽然闷哼一声,左肩的陈年伤口处,凭空出现了一道血痕,很快便有汩汩鲜血流了出来,透湿了衣衫,混合着站了一晚染上的露水,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他知道,这是那位大人对他的惩戒,以人类不能理解的手段,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缚。
因为他忤逆了大人的意志,违背了大人的命令,他应当受到这种处罚。
我妻善逸该死,可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他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狯岳没有采取任何止血的手段,放任血液肆意地蔓延,血肉深处的痛意让他的左臂反射性的痉挛抽搐,可他却觉得很安心。
真好,大人没有忘记他,他身上,有着大人留下的痕迹。
*
因为狯岳的原因,见月打算在桃山继续呆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她的恐吓改造法,洗心革面,至少洗脑革面,重新做人了,再离去。
不是不想近距离监视他,只是她身为鬼杀队的柱级剑士,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花在一个连藤袭山考核都没有通过的预备剑士身上。
不过……狯岳之事,她还得寻得个恰当的时机,告知桑岛先生才行,还有一直以为他已经被恶鬼所杀的悲鸣屿先生。
两人一个是他现在的师父,一个是从前收养过他的人,两人皆是最有资格知晓狯岳之事的人。
至于知道他当初的所做所为之后,还会不会让他去参加藤袭山考核,加入鬼杀队,那就是桑岛慈悟郎该想的事了。
总归她已经将念线埋进了对方的体内,还深刻洗脑,保证他会遵从自己的命令。
这一呆,就是小半个月。
桃山风景秀丽,水草丰茂,除了漫山遍野的果树外,还有许多新鲜的野果野菜和肥美的飞禽走兽。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都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因此,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会选择直接从山中获取食材,深刻贯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民思想。
而见月,很不巧,从小就是捕猎的一把好手。
这小半个月来,他们的餐桌上,就没少过野味!
桑岛慈悟郎都在委婉地表示偶尔吃一顿也就够了,老人家受不了天天大鱼大肉,放山里的小动物一条生路吧。
这才让见月遗憾收手,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好不容易再次体会一把童年时光,竟然都没法玩的尽兴,她都还没和山熊打招呼呢!
可惜桃山这一代没有山熊出没,不然她高低得找个熊窝睡一觉,体验一番童趣。
可能是她玩耍的样子太过快乐,善逸又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上一次见月说的她怎么训练无一郎的话还没过去几天,他便全然忘了,固态萌发,整天喊着“呜呜呜我真的不行了,爷爷,这种程度的训练真的会死人”,想要见月救他于水火。
对此,见月微微一笑,亲切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