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略有好转。
但一遇到实力强大或者血鬼术棘手的鬼,他依旧习惯性的再次使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搏命式攻击手段。
因此,这位鬼杀队的风柱,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的,连手臂,也不例外。
现如今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即使隔着一层制服,依旧能感受到那灼人的体温。
他的手指修长,浑厚有力,淡青色的静脉格外明显,仿佛能直接透过这单薄的皮肤,看到其下涌动着的奔腾不息的血液,既骨感漂亮又充斥着满满的力量感。
只可惜,这双漂亮的手,经受了太多生活的煎熬。
除了小臂上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他的手掌内侧,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大抵都是战斗中造成的擦伤划痕。
虎口和指腹处,皆是常年练剑留下的老茧,一层又一层,积年累月,厚实坚硬,宛如顽石。
人们总说,判断一个人过得如何,看手便能一清二楚。
而鬼杀队,几乎所有人,都有着这么一双伤痕累累,却依旧美好的手。
被握住的人没有反抗,不死川顺理成章地成功拉上了见月,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看院中站着的其他两人一眼,就又带着人离去了。
果真像是一阵龙卷风似的,来时惊天动地,去时风驰电掣。
一转眼,原本见月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兀自上下晃动着的草木枝叶,无声地告诉众人,这里方才发生之事。
无一郎定定地看了院门处良久,直到感知不到那二人的气息了,才转过头来,看向一脸震惊的不死川玄弥,慢吞吞开口道:
“你哥哥,掳走了我师父。”
*
“那个,实弥啊……”
见月被不死川拉着,无头苍蝇似的走了许久,虽然不累,但是有些蠢。
为了不在蝶屋附近的剑士眼里,树立起奇怪的形象,看着眼前那个依旧生着闷气的背影,她伸出手,戳了戳对方坚实的脊背,
“我们还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去,你能不能停下来好好说句话?”
不死川原本还在为自家弟弟一声不响就加入鬼杀队的事而烦闷不已,一气之下,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冲了出来。
冲到半路,又莫名其妙想起了方才出来时,见月似乎叫住了他,才稀里糊涂得折返回去,也把她拉走了。
自见到玄弥后,相逢的喜悦很快就被对方加入鬼杀队一事冲散。
他怎么敢的!
鬼杀队是他能随便来的地方吗,一不留心,这可是真会死人的!
不死川心中郁气难抒,拉上见月后也没心情说什么,只是拽着她,在蝶屋附近走走,虽然只是简单地闲逛,却奇异的,让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正是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却开口说话了,还叫他……实弥?
见月的话音刚落,不死川就猛的一下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她,不确定地问道:
“你方才叫我,实弥?”
不死川对这点其实不满很久了,亲切地称呼蝶屋的女孩子们的名字也就算了,连锖兔和富冈那两个水呼师兄弟和炼狱,她都亲昵地直接以名称呼。
为什么到了他,就只有普普通通的一句“不死川”?
难道说,你和他们关系更好吗?!
听到不死川的问话,见月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对方的关注点怎么如此清奇,但鉴于对方刚和弟弟吵架的幼稚行径,她还是坦然地接受了他还真是如此的事实,并且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对呀,现如今你弟弟也在,再叫不死川,我担心你们两个分不清。怎么,叫你实弥不好吗?”
她叫了,她又叫我实弥了!
不死川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扭过头,恶狠狠说道:
“随便你,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见月:和蔼微笑.jpg
说这种话的时候,耳朵不红会令人信服很多呢。
眼见对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见月拍了拍依旧紧握着她手臂的那只大手,示意不死川松开。
虽然不太好参与人家的家务事,可是兄弟二人,吵到这个地步,还说出那些伤人的言语,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因此,见月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开口劝导一二。
“实弥,不要小看语言的力量。特别是来自所爱之人的伤人之语,是会化身成刀剑,将人心刺得鲜血淋漓的。”
两个彼此互相在乎的人恶语相向,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啊。
误会隔阂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将其根除。
不死川沉默了下来,却没有松开抓住见月的手,只是抿了抿唇,抬眼直视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执拗和坚定。
“我明白,见月,我都明白。
我只是,再也无法接受,失去我所珍重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