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云层半遮着月亮,将夜衬得更黑了些。
无边的黑夜中,只有三两点烛火,在其中招摇明灭,与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嗯?义勇,你怎么还站在门口,不进去坐着吗?”
少年温暖舒缓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像是缓溪经流浅滩,如水般温柔缱绻,让人不禁放松了下来。
至少见月是这么想的,看着门口逐渐出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双眼一亮,接着便开始了颅内循环广播“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并试图将这种信息,通过心灵的窗户——眼睛,传达出来。
锖兔一袭纯黑的鬼杀队制服,外头却突兀地套上了洁白的围裙,手里还提着食盒,一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样。
方才见月从厨房中出来的太匆忙,只带走了一碟萩饼,他便留了下来,等着剩下的萩饼出炉,再准备一起带过来。
毕竟以不死川一个成年男子的胃口,那一小碟萩饼,估计只能算是开胃菜。
他想着剩下的功夫,就只有等着点心出锅,也不用义勇再帮忙打下手了,再者他也不放心见月和不死川那家伙单独相处,便随手塞了块点心给他,就打发他来找两人。
嗯,锖兔预想过不死川可能又会和义勇单方面吵起来,却没有想过,他们今天,竟然新鲜的用了冷战的方式,就连见月也没逃过,卷入了这场冷战中。
“这萩饼,是你做的?”
不死川虽然生着闷气,但一直没放松过对周围的观察注意,见到锖兔这番打扮,震惊之余,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了心头。
莫非……他一直以为的她亲手做给他吃的萩饼,其实是眼前这人做的?!
“对,对啊。”
窝在一旁的见月,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时不时还做贼似的瞥一眼不死川,肯定了他的这个问题。
其实吧,她一开始也只是想让锖兔在一旁指点她该怎么做萩饼,可是当她第三次一不小心把糖/盐放多了,不得不再加进去红豆馅来缓和味道,以至于最后馅团大的,都要让人误以为见月这碟子萩饼,是打算给鬼杀队每个人都吃到撑的程度后,对方终于推开见月,温和但不失严肃地请她离开厨房圣地。
那是她的厨房,连义勇都被恩准留在里头打下手了!
惨遭嫌弃的见月,只能哭唧唧咬着手帕,出来寻找不死川的人影了。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上面的场景了。
不死川沉默了,奔溃中还带着几分尴尬和震惊,良久,才赌气似的“哦”了一声,开始闷声吃萩饼。
哼,讨厌的水呼剑士,把你们的点心都吃吃完,才不给你们留!
唔,还挺好吃的。
见到对方终于不再做出那副仿佛糟糠之妻见到丈夫在外偷吃的生气样子,见月暗自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掉了下来。
再加上锖兔新摆出的萩饼实在诱人,热腾腾地散发着甜香,看着就有食欲,让奔波了一下午的她,也被勾出了十分馋意,想要吃上几块。
见她这幅直勾勾看着点心的样子,和见月相处了良久的锖兔,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笑着摇了摇头,用食盒里垫着的手帕擦拭干净手,便取了一块圆润可爱的萩饼,亲手送至她的唇边,嘴里还像是哄孩子般说道:
“啊——来,张嘴。”
满脑子已经被食物占领高地的见月,哪能忍住这种诱惑,当下张开嘴,“嗷呜”一口,就把点心吞了进去。
幸福地眯起眼睛,感受着嘴里甜蜜的味道,啊,真好吃啊,锖兔的厨艺,怎么会越来越好呢!这样下去,她以后要怎么吃哪些庸脂俗菜!
吃完一块,见月睁开眼,意犹未尽地想要伸手再去拿,然后……就被不死川摁住了已经伸出去的爪子。
见月???
有事吗你,我告诉你,人不能太护食嗷。
不死川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见月,这女人未免也太迟钝了吧,刚刚锖兔投喂她萩饼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竟然还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拿余光瞥了一眼笑得光风霁月,却在看见他摁住见月时,眼神微变的锖兔,不死川若有所思,自己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一时间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生气,酸涩,但更多的,还是迷茫。
迷茫于自己为何在看见两人亲密接触时的生气酸涩,也迷茫于内心不知所措的无助惶恐。
眼见着见月疑惑地看向他,似是下一秒就要开口质问出声,不死川脑子一乱,身体已经先于想法,自己动了起来。
他笨拙地学着锖兔,捡起一块萩饼,喂到见月嘴边,语气强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吃。”
第三次,这是见月今天第三次陷入???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