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格了?”
“技术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咱们连结员最重要的是细心,无论是连结管线还是放置铁鞋,都需要一步到位。”
刘二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弹出一根,插进嘴里,吊儿郎当的说道:“知道了,我是正规中专毕业生,还干不了你们这些小学生的活计?简直是可笑!”
“你”
胡达凯还没见过如此不上道的工人。
正想教训他几句,第五调车组接到了调度室的通知。
【次货运列车驶入机务段4道停车,列车编组21辆,计长23.2,全重1294吨。
按照计划,列车将在机务段内加挂1节车厢,加挂在机后第11位和第12位车厢之间。】
接到调度任务,调车长胡达凯也顾不得跟刘二峰计较,带着他匆匆赶到站场4道。
调车需要火车司机的配合。
胡达凯走到火车头旁,脚蹬在车梯上,伸手拍拍车头。
一个胡子拉碴的火车司机,从里面探出脑袋,双眼中布满血丝:“是老胡啊,今儿轮到你值班了。”
“是啊,等会调度的时候,还得麻烦老哥配合点。”胡达凯掏出几个烟,顺着半敞开的车玻璃递了进去。
调度作业,最怕司机不上心。
火车劲儿太大,跑得太远,跟后面的车厢没办法连接。
劲儿太小,距离太短,很容易伤到连结员。
“好说,好说,我等会拉气门,悠着点就行了。”胡子司机接过烟点上,扭头朝外面瞅瞅。
当看到刘二峰的时候,他诧异道:“怎么着,你们调车组进新人了?”
“是,这货是个夯货,在调度室里犯了错误,发配到我这里了。”
“调度室他不会是将没有煤的列车派出去的那个调度员?!”
“就是他”
“窝艹,这小子啊,不能饶了!”
胡达凯见胡子司机抄起铁棍,就要从火车头上冲下来,连忙拦住他。
“老毕,千万不能,他已经被批评了,咱可不兴私底下动手啊。”
“就这种调度员,劳资见一个,敲死一个!”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胡子司机,这会完全处于恼怒状态,嘴唇下的胡子就跟刺猬似的炸开了。
“他难道不知道,胡乱调度,真能害死人吗?”
也难怪胡子司机会如此的愤怒。
火车只能在铁轨上运行,火车司机在开车的时候,就是瞎子和聋子。
调度员就是他们的耳朵和眼睛。
要是调度员出了问题,那么火车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胡达凯能够理解胡子司机的心情,叹口气说道:“老毕,给我个面子,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咱们还得赶紧挂上车厢!”
“也就是你,要是换成别人,我今天非得下去给这家伙一杠子,让他长长记性!”
“谢老哥了,等几天发饷了,兄弟请你喝酒。”
胡达凯安抚住了胡子司机后。
就开始站在火车楼上指挥刘二峰连接车厢。
他并不担心胡子司机会使坏。
因为在工作中,就算两人怨气再大,也不会互相使绊子。
这是机务段职工的职业道德。
“特么的,又没伤到人,用得着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吗?这帮火车司机,都是大老粗!一点文化都没有。”
刘二峰在下面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不以为然的啐口吐沫,带着家伙什赶到第11车厢后面。
因为火车挂载的车厢节数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铁轨弯弯曲曲的,从前面压根看不到后面的情形。
调车长和连结员之间的沟通,只能通过嘶吼进行。
通过喊话,得知刘二峰已经就位后。
调度长胡达凯脚蹬在火车头上,半悬在空中,朝着对讲机喊道:
“刘二峰,放下铁鞋,拧开闸门。”
“知道了。”
刘二峰在第11节车厢台车下面放下铁鞋,然后拿起家伙什开始拧闸门。
由于车厢尾部的闸门已经扭曲变形,实在是不好拧。
刘二峰花费了好大的劲,才拧开前端的闸门。
“特么的,这破活还真不是人干的,还是得想办法赶紧调走!”
刘二峰看着被锤子敲得青一块红一块的手掌,吸溜着嘴骂了一句。
远处传来调车长的声音,高亢的声音被风刮得有点变形:“.怎么还没有拧开”
“马上就好了,你特么催什么催!”
刘二峰扯着嗓子朝面前吼了一声。
抄起家伙什,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准备拧后端的闸门。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脚下有些颤动,低头看去,只见铁轨发出了一阵微微的颤抖。
刘二峰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整个人惊得七魂吓掉了六魄,呆立在了原地。
只见后面的十多节车厢竟然溜车了。
“糟糕,忘记在12车厢的车台下放置铁鞋了!”
要是追的话,也许因为溜车距离较短,速度较慢,也许能追得上。
只是此时的刘二峰已经慌了神,心也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