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厂距离盐镇足有十几里的距离。
天气炎热,回到造船厂后,两人都累得嘴干舌燥。
调查小组营地会议室内。
燕子拎起铁壳茶瓶倒上茶水,递过来的时候问道:“爱国,情况怎么样?”
李爱国看看周武:“老周,你来汇报。”
周武感觉李爱国是为让他能跟老猫缓和关系,感激道:“爱国,你放心,我老周是老保卫了,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影响任务。”
李爱国:“我就是嗓子有点疼.”
周武:“.”
他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周武深吸一口气,沉淀思绪,将对张思维的怀疑讲了一遍。
老猫闻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敲:“这个张思维看上去很谨慎,其实却漏洞百出,他应该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周武诧异:“你怎么知道他没受过专业训练?”
老猫身体微侧,淡淡的看着周武:“因为他被你看出了破绽。”
周武:“.”
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却又没办法反驳。
毕竟跟老猫这些人相比,他确实不是专业的。
眼看两人又要起冲突了,老黑和老刀他们都没有办法,燕子悄悄用胳膊肘碰碰李爱国。
李爱国心中一阵唏嘘,周武是那种作风霸道的性子,在造船厂保卫科说一不二。
老猫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两人碰到一块,能不擦出火星吗?
李爱国轻轻拍拍桌子,打断紧张的气氛:“这么说,张思维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老猫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突然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我已经派老白去县城里面调查张思维的情况下,顺便布置下面的行动,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
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老白急匆匆的走进来,原本白皙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就像是一只大龙虾。
老白关上门之后,大步走到老猫跟前,抬起袖子擦擦面颊上流淌下来的汗水。
“报告组长,情况调查清楚了.”
说完话,老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扭头看看周武。
周武:“.”
他觉得自己是个碍眼的。
老猫摆摆手:“周武同志现在也算是调查组的一员,你直接汇报吧。”
什么叫做也算是周武下意识想纠正老猫的说法。
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只能悻悻的坐了回去。
老白从帆布袋里取出一份文件,大声说道:“我联系了地方上的同志,经调查,张思维家是县城的,现在是盐镇供销社售货员(临时工)。
三代贫民出身,高小文化水平,社交方面也没有疑点,唯一可疑的就是他一年前交了一个名叫章晓丽的对象。”
老白翻了一页,继续说道:
“章晓丽是外地人,解放前因为父母死在了战火中,三年前来到这里投靠了亲戚。
她现在是县城棉纺厂的一级抽纱女工,每个月工资十五块钱。
据章晓丽的领导和工友反应,章晓丽作风轻浮,跟不少男工人拉拉扯扯,并且生活比较奢华。
具体的表现为每天清晨都不在家做饭,而是喜欢到饭馆里吃油条和豆浆。
有工友经常闻到章晓丽的宿舍里传来肉香味。
据我统计,
仅仅是上个月,章晓丽应该吃过五次肉。
这已经超过了一个工人应有的生活水平。
还有夏天的时候,章晓丽喜欢吃冰棍,并且每次都吃两根。”
李爱国听得直吧嗒嘴嘴。
每个月三次肉,章晓丽还真是不怕死的。
老猫也听得直皱眉头。
原本章晓丽这个人物出现的时候,还以为她应该是幕后之人。
现在看来,章晓丽即使知情,也不可能是大鱼。
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老猫肯定会继续调查,直到将大鱼挖出来,然后再开始行动。
但是现在
老猫抬起头看看李爱国:“爱国,你怎么看。”
“行动!”
李爱国斩钉截铁:“如果真有大鱼的话,大鱼肯定藏在水底,咱们只有将水搅混,才能将大鱼惊出来。”
周武也点头赞同:“管他娘的是啥大鱼,一个雷管扔下去,保证把他炸上来。”
老白,老黑和燕子也都赞同。
他们已经憋屈了两个多月了,是时候活动筋骨了。
昏黄的灯光下。
老猫站起身,神色严肃:“打草惊蛇行动正式开始!”
中午。
烈日炎炎。
盐镇上的行人逐渐稀疏起来。
供销社里的顾客也不多了,售货员们已经开始准备下班。
优秀售货员张思维,一如既往的承担起打扫卫生的重任,拎起一把扫把,开始忙活起来。
刚扫到门口,就看到身穿造船厂旧工装的黄奎,带着一位年轻的小同志,急匆匆的走进来。
“黄大叔,这次您又来采购物资了?”张思维放下扫把迎了上去。
黄奎跟往常一样微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