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玩意是做炮管的。”
小鬼子做炮管子打谁啊。肯定是要打我们!
俺虽然穷,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产出来的玩意,用来对付自家人。
那不成畜生了吗?”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李爱国点头:“然后呢?”
“后来我就联系了几个兄弟,从中药铺里买来硫磺,偷偷夹带进厂里,在炼钢机器运转的时候,添加进了里面。”
此时他手中的烟只剩下烟屁股了,还想再抽两下,李爱国站起身又掏出烟散了一圈。
“硫磺的主要成分是硫,在炼钢过程中容易形成低熔点的硫化铁,会使钢材的塑性、韧性降低,从而影响钢材质量。”
“还是您这些司机同志懂得多,当年我们可是请那个小鬼专家喝了一顿大酒,才算是搞清楚。对了,那个小鬼子有个搞笑的名字,叫叫.”
张顺接过烟,烟头对着烟屁股抽了两下,香烟重新点燃,他深深的抽了一口。
伴随着一团烟雾,吐出一个名字:“叫西村木吉吉,你说说,这人咋能是木吉吉呢,埋汰不埋汰啊。另外,他们的姓氏也很怪,像啥松下,竹下,田边,田中.怎么尽是地点啊。”
张二炮举起手说道:“爹,俺知道。俺听大奎哥说过,那边的人好斗,男人经常战死,人口数量迅速锐减。
为了避免国家就这样消亡,下令国内凡是能生育的女人,出门必须携带被褥。
不管是碰到哪个男人,只要男人愿意就必须与其发生关系。
女人们为了方便办事儿,干脆就背着枕头和被单子出门。
很多人生下来,压根就不知道是谁的种。
那些女人干脆就以发生关系的地点,给他们取名字。”
这番话听得张顺和张大炮目瞪口呆。
张大炮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还真是畜生啊,难怪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李爱国见几人越扯越远,话题扯了回来。
“大叔,后来呢,你们成功了吗?”
“当然成功了!那一炉膛钢材全部都变成豆腐渣了,足足有好几吨,能够造几十门大炮呢!”
张顺接着说道:“后来鬼子也发现了不对,开始全厂盘查。
我跟那个几个兄弟见事情不对头,就趁着天黑,打晕了看守大门的二鬼子,一个人扛了一根钢管子跑了出来。”
“大叔,您厉害!”李爱国竖起大拇指。
要知道那年月在鬼子工厂里当工人,可比回乡当农民好多了。
能够为了民族大义,冒着生命危险,放弃优厚的工资,这老同志值得尊重。
钢管的来历搞明白了。
只是李爱国还有一个问题。
“大叔,现在鞍山那个钢铁厂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
张顺皱着眉头说道:“我回到家之后,还经常跟以前那些老友联系。他们在信件中告诉我,小鬼子败退后,钢铁厂被老毛子接手。
那帮老毛子把钢铁厂里的设备拆吧拆吧运走了。
据说是送到啥乌可兰,用来建造乌拉尔第一钢管厂。
我有个工友是高级师傅,也被送到那个钢管厂了。
可怜他八十岁的老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家伙,原来乌可兰那旮旯,还有咱家的东西啊!
看来等到九十年代,得想办法搂回来,要不然到了后世,也得便宜了那帮寡头。
没法子,咱李爱国就是这种小气的人。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
外面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黄土褂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女社员扛着锄头走进大院里。
高大的身躯将门口的阳光遮掩了。
张顺介绍道:“这位是大炮媳妇儿,赵桂花。”
赵桂花有些面对城里的客人有些拘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巴张了几张,最终也没发出声音。
“乡下婆娘,没见过人,李司机莫见怪。”张大炮解释一句,扭头朝着赵桂花说道:“你把鸡杀了,东屋里还有娘从东乡带回来的干蘑菇,做一道小鸡炖蘑菇。”
李爱国赶紧站起身拦住,道:“大炮哥,千万别,您要是这么客气,这样下次我可没办法来了。”
张顺站起身拉住李爱国的胳膊:“我家二小子在京城里,没少麻烦你们,一只鸡算不了什么,你看”
李爱国笑着说道:“老叔,你还是没拿我当自家人啊,我可是听说您这里的水疙瘩挺好吃的,今中午咱们不如就吃这个了。”
“这,这太简单了。”
见李爱国态度坚决,张二炮在旁边帮腔:“爹,你就听爱国哥的吧,人家是火车司机,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害,你这孩子懂个啥”张顺想要教训张二炮两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赵桂花和二炮娘两个女人进到厨房里忙活。
张顺则把李爱国带到了院子里,指着烟囱说道:“李司机,等吃过了中午饭,你就把这玩意搬走。”
“那你家不就没烟囱了吗?”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俺再找个泥瓦匠,糊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