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是应该小心谨慎.
夜静悄悄。
紧了紧衣领子,李爱国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雪茹朝着四合院奔去,回去的路上不停的提醒自己。
在随后的日子里。
李爱国一边继续行车,一边整理跟火箭有关的资料,日子过得好不快乐。
只是随着年底将近,在雨雪天气中铁道事故频繁,每天行车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前方经过青龙桥站,降低车速。”刘清泉道。
黄婧站在旁边重复:“前方经过青龙桥站,降低车速。”
李爱国接到信号,轻轻拉下闸门,噗嗤.火车两侧哧哧地喷气,车速逐渐降低。
黄婧经过这阵时间的磨炼,已经开始承担复读信号的职责。
车速稳定在二十五左右。
李爱国观察一遍仪表盘,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点上根烟惬意的抽起来。
青龙桥站在这年月是个货运小站,平日里没有火车,也没有乘客,所以安全系数很高。
过了道闸后,刘清泉也松懈下来,一边探出脑袋瞭望,一边笑着说道:“爱国,我那二儿子年底结婚,到时候你可得去喝杯喜酒。”
“小栓子结婚了?我肯定准时去,女方是哪里的?”
当初李爱国结婚的时候,刘清泉送了大礼,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情还回去。
“那女孩父母都是咱们机务段里面的职工,她现在在乘务组当乘务员。”刘清泉的儿子是隔壁司机组的司炉工,正准备考副司机。
现在儿媳妇儿是乘务员
果然,铁道职工结婚还是喜欢找铁道职工当对象。
李爱国已经预料到了,刘清泉的孙子将来也会把青春挥洒在乌黑的铁轨上。
这也许就是铁道人的三代人薪火相传。
正是有了他们的努力,铁道大事业才能发扬光大。
正闲扯拉呱,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出事了?”李爱国虽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下意识的按照规章制度一把刹住了火车。
刘清泉此时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巴了,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
惊惶中,他眼珠向下,恐惧地看着李爱国。
“火车.飞了”
“火车能飞?”
李爱国觉得刘清泉眼了,快步冲到侧窗口,往外瞧去,他的震撼不比刘清泉少,甚至感到很荒唐。
阴霾的天空下,远处的一条铁道线上,一辆火车飞速冲向铁道线尽头的阻挡。
阻挡是水泥铸成,有很小的弧度,火车车头在撞击到阻挡后,竟然沿着阻挡一跃而起,就像是侠盗飞车一样,呼啸着飞了起来。
火车头带着两节车皮冲上了天空中,飞翔了一段距离后,掉入了远处的水塘里。
火车上被撞得稀碎的零件从空中坠落,跟下了铁雨一样,落在了池塘里。
水四溅,火车炉膛接触到水面迸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白色烟雾。
平静的池塘表面咕嘟嘟冒泡,扭曲变形的庞大车头连带着两节乌黑的车皮逐渐往下沉去。
这是只有在动作电影中才能看得到大场面。
这时候,青龙桥站的扳道员也发现出事了,跑到池塘边后,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呼救。
小站的平静被急促的喊声打破了。
七八个职工从站里面跑出来,围在了池塘旁边。
但是很显然他们对落水的列车束手无策,只能看着车头一点点的往下面沉去。
“火车头里肯定有人,救人!黄婧,我命令你暂时代替我担任正司机!”李爱国心中一跳,立刻站起身来。
黄婧下意识的坐在了位置上接替李爱国的工作。
副司机刘清泉有些为难:“爱国,咱们的任务是把乘客送到目的地.现在要是参与救援的话,肯定会耽误时间。”
“老刘啊,甭说了,这是我的决定,要是段里面怪罪下来,我会向段里面做检讨。”
时间紧迫,李爱国没工夫解释,直接打断了刘清泉的话。
“老郑,开门。”
司炉工老郑看到列车落水早有迫不及待了。
没等李爱国走到侧门,他已经拉开了门,拎着铲子蹿了出去。
刘清泉看着两人的背影,生气得跺了跺脚:“这可是年底啊,关系到咱们能不能拿到先机包乘组称号,你们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害.”
刘清泉咬了咬牙,扭头朝着黄婧说了一句:“黄婧,你现在是正司机啊!”,说完,也跟着两人跑了下去。
一边跑,一边喊道:“你们等等我啊。”
火车落水的事情并不常见,掉进鱼塘里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人在遇到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时,总会显得软弱无力,惊慌失措。
等李爱国赶到池塘旁的时候,青龙桥站的那些职工们还是束手无策。
站长陈兴着急得嘴巴上直冒烟。
“这咋办呢,咋办呢.”
到不能怪陈兴应对能力差,而是青龙桥站本身就是个小站,又不涉及客运业务,一年到头也不会发生一件意外。
结果直接来个大的。
火车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