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挣到钱,就盘下那处宅院好了。”
希锦听着,心里是喜欢的,甜丝丝的喜欢。
果然人都是要被哄着的,哪怕只是说说,还未必怎么着,但他有这样的打算,她心里也很是喜欢了。
至少他开始盘算着家里这一摊子事。
当下便搂着芒儿,笑道:“那赶紧给我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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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外家姓孟,孟家世代经营瓷器的,舅父家自己也有一家窑口,烧制了瓷器运到浙江一带,由出海的船运往海外。
孟家也算是有些家业的,希锦就一女儿家,平时心里自然多少想着依仗外家,靠着外家的名望,她在宁家才不至于被人瞧不上。
是以每每去外家走动,她都是大包小包提着许多节礼,对自己舅舅敬重得很,至于对外祖母,更是嘘寒问暖的。
和舅父说着话时,阿畴提起来这次婺州官营织造院的那批货,舅父倒是赞同,捋着胡子道:“你们年轻,年轻人有时运,就该好好干,把这家业积累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就说句话,你们父母不在了,我不顾着你们谁顾着。”
这话听得希锦自然心里感动,要不说外家好呢,亲舅舅就是不一样。
这时候,舅舅家表哥表嫂也过来了,阿畴便陪着表哥舅舅在那里说话,希锦自己抱着芒儿过去了后堂她外祖母那里。
舅舅家几个表嫂表姐妹都在,围绕着外祖母,花团锦簇一般,见到希锦都招呼着坐下,又逗着芒儿说话。
外祖母心疼早逝的女儿,待希锦颇为亲近,忙让底下人端上来红枣莲心冰糖羹,又上了茶叶蛋、猪油玫瑰年糕、雪花酥和五香糕等。
希锦见桌上摆着百事吉,那百事吉是年节时候待客都有的,有柿子、橘子和柏枝,统统放在一个盘子里,就叫柏柿橘,取个百事吉的谐音。
这本是家常物,不过那橘子却色泽嫣红,光彩灼烁,这必不是市场上常见的——至少不是希锦不爱吃的那种橘子。
旁边表姐看到了,笑着道:“希锦素来不爱吃橘子,不过你尝尝这个,这个甜。”
说着就给希锦掰了一个。
旁边几个听到也都笑了:“对,你尝尝。”
希锦比那拿过来尝了口,果然,那橘子清甜甘美,膏液充沛,几乎入口即化,也没什么渣滓。
当下不由好奇:“这是什么橘子?”
外祖母笑得慈爱:“这是乳柑,你舅父托人买到的,运了一车,给亲朋都分了些,昨日还说呢,希锦不爱吃这些,可要让你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好吃。”
希锦听着这话,笑道:“确实是甜。”
外祖母:“今日回去时带一些,留着慢慢吃。”
希锦:“那还是罢了。”
其实说这话已经有些干巴巴的了,年前她购置了一些年货,有些还特意捎过来给外祖母和舅舅,算是晚辈的孝敬。
而舅舅这里所谓的亲朋,自然是没他们家的。
倒是也能理解,她招的赘婿,没什么地位,夫妻两个都年轻,在宁家说不上话,舅舅自然不指望自己的,有那稀罕好东西,必是派上用场,送给更要紧的亲朋。
不过被亲戚这样忽视着,且外祖母似乎也没意识到这其间的微妙,她心里自然不舒坦。
这时候,外祖母亲自动手剥了一个茶叶蛋:“来,芒儿尝一口茶叶蛋,来年抱一个大元宝。”
茶叶蛋是圆的,过年时候寓意大元宝,图个吉利。
芒儿还小,自然不会吃,抱着那茶叶蛋玩儿,懵懵地眨着眼睛,把那茶叶蛋倒是看得宝贝似的,惹得大家笑。
这时候表嫂念蕊见了,笑道:“这芒儿看着倒是个有福气的呢。”
外祖母满脸慈爱:“是了,生得天庭饱满,人都说这样的孩子福气大着呢!”
大家听了也都夸,这么说笑间,念蕊却突然道:“我记得祖母曾提起,我们希锦也是有大福气的,姑母生她时,可是梦见了七彩锦凤呢!”
外祖母忙点头:“是,是,梦得可真真的,醒来后还掰着手指头说,都是哪几个颜色,那七彩锦凤又是怎么拖着漂亮的尾巴翅绕着院墙一圈,最后落下来,说那羽毛反着七彩的光,就在她眼跟前闪!”
外祖母提起这些,自然也是惦记起自己早早没了的女儿,难免有些叹息。
不过希锦却是不爱听这些。
她娘确实梦到了七彩锦凤,所以才给她取名叫希锦,希是从宁家的字,锦便是那锦凤。
因为这梦,父母自然对她寄予厚望,说她将来要享大福,她自小又生得玉净花明,那是满汝城打着灯笼都难见的颜色,于是便时不时被人夸,说她将来必是要嫁贵夫。
后来和霍二郎订了亲,大家暗地里也说霍二郎将来得了功名,她怕是要得诰命。
可谁知道——
希锦叹息,想着不提也罢。
反正现在谁提那七彩锦凤,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她多少明白,念蕊提这个是嘲讽她。
念蕊对于大家伙夸芒儿聪明不乐意了,觉得没夸自己孩子,她不会想到大家对着外来的亲戚客气客气,只觉得自己孩子被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