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什么婚书,她好歹也是原配糟糠妻,还为他生了血脉,就算是开铺子的好了,那她也是没功劳也有苦劳的辛苦掌柜啊!
你发达了,掌柜的不该分点红利吗?
结果什么都没,真的什么都没!
这男人就没法信。
她自然是不甘愿的。
但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
若是以前,她自然有的是办法拿捏他,可现在他是皇太孙了,宁家,孟家,汝城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她凭什么去拿捏他?
这会儿他身份如此尊贵,她也不敢闹腾得太过分,不然万一什么都没了,真被发配到尼姑庵子里青灯古佛,那可就要哭了。
因为这个,整整一天她都无精打采的。
如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以前很不一样。
阿畴每次回家都格外沉默寡言,晌午时候一家三口用膳,阿畴哄着芒儿吃饭,温和又耐心。
希锦从旁看着,越看越觉得好笑。
他往常自然对儿子也很是上心,不过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就是正常态度。
可现在对儿子那种格外的宠爱,似乎就是要强调凸显什么。
比如凸显他很在意儿子,他对儿子好得不得了,而这个世上除了他儿子外,没有人能被他放在心上——当然也包括她宁希锦。
希锦想起她娘的谆谆教诲,心想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啊。
她难免想起以前,难道以前,他也是故意的?
她对他冷脸,说他什么了,他就抱着他家亲儿子,仿佛他眼里只有儿子?
甚至包括那一日他从皇城归来,对儿子那个亲热,却对自己淡淡的,就是故意的?
可芒儿是她儿子啊,亲儿子,他对儿子格外的宠爱,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这能让她不舒服
吗?
如果真是这样,观音菩萨各路佛祖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郎君呢!
若依她以往的性情,自然是不搭理,假装没看到。
毕竟她娘说了,男人就得晾着,不然他很容易跐着鼻子上脸!
可——
希锦却也明白,此时的阿畴不是过去的阿畴了,这个时候不是较真这些琐碎的时候,她怎么也得拿到皇太孙府中大娘子的位置。
万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不然自己过去燕京城也是不清不楚的,只能母凭子贵靠着芒儿了。
想想这凄凉的前景……
想哭,她想找她娘。
正想着间,外面来报,说是有一位幼时的闺中好友过来了,想求见她,为她送行。
希锦略问了问,倒是隐约记得,是小时候爹娘在时,隔壁铺子家的小娘子,也曾经一起玩耍过,只是如今年岁大了不怎么往来,不曾想如今找来了。
这倒是见怪不怪,因希锦即将离开汝城,往常的亲朋也全都过来,赠送各样物件,还要饯行。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说的果然没错,各路亲戚便是没有机会登门的,也都投了帖子,提起自己的思念之情。
此时听得这小娘子要来,希锦略犹豫了下,到底是说了声请,请对方过来。
那小娘子早已经嫁人了,这次竟是带她夫婿一起来的,那意思是希望希锦引荐一下。
她好奇地说:“若是皇太孙说一声,我们这买卖以后就好做了吧?”
希锦看着自己这昔日玩伴,只觉得她眼睛中都散发着纯真的光。
可能她以前也这样,但现在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家的事,哪那么简单呢,不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皇帝了?
于是她笑着,含蓄地转移了话题,让这昔日玩伴碰了软钉子。
那玩伴自是有些失落,她那夫婿见此,便要给希锦递礼物,说是家里特意挑的。
希锦当然不敢要,人家估计是扒拉着家里的积蓄给她做的礼,送了后是要寄予厚望的,她若是让人家失望,那也没意思啊。
其实往日玩过的,多少有一点情谊,若是遇到什么难处,生死攸关的,她若是知道了自然愿意拉一把手。
可这种做生意盼着皇太孙照拂,盼着能发财的,希锦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管得过来。
都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这上天的路就那么窄,哪那么容易。
希锦好不容易婉拒了,又送走了这夫妻二人,她只觉心累。
原来被人家央求也许并没有那么得意,反而凭空生出许多疲倦来,甚至连去那燕京城要如何如何的雄心壮志也都歇了。
就挺没意思的啊!
她踏进院子,还是有些蔫蔫的,结果一眼看过去,就见院子中摆了各样物件。
她这里各路旧友都来拜访,阿畴那里招待的各路人马自然不计其数,汝城附近官员,以
及当地有些名望的都纷纷前来,拜见皇太孙,给皇太孙请安,馈赠各样礼品,于是这府邸门前几乎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各方人士登门求见。
希锦:“这是干嘛呢?”
阿畴也是才从外面回来,淡看了她一眼,道:“别人塞进来的,我正说都退回去,再吩咐侍卫,不许再有人送来。”
希锦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