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都是最快接触前线战斗人员的,时间就是生命,在来不及送达专业治疗人员时间里,能由他们先对伤者进行医疗处理很大程度上会提高咒术师的生还率。
“是宇智波前辈的主意?”
虽然是问句,但直哉的语气里有一种笃定的感觉。
“是的,是那位宇智波大人的主意。”
辅助监督的语气充满崇敬。
“那位大人真是推出了不少实用的举措啊!”
禅院直哉沉默了片刻。
“很好。”直哉最后说。
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身为禅院家的嫡子,直哉清楚这一举动、或者说宇智波瞳的许多举措都是在解构咒术界传统势力。
权力一点点地从传统的咒术家族向总监部收拢,并且得到了绝大部分咒术师的支持。
这是一个打破重建的过程,有人从中得到利益,就有人从中失去利益。
禅院直哉心情复杂。
这场新旧势力的斗争中,传统的咒术家族是逐渐失去利益的那一方。
回学校的路程漫长,出于保密性的需要,东京咒术高专坐落于偏僻的郊外大山中,路途很有些幽僻复杂。
飞驰的汽车将窗外的景色甩在身后,直哉侧头望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就像冤枉你的人比你还要知道你有多冤枉,厌女的人潜意识里比女人更清楚作为女人所受到的不公平对待。
禅院直哉就很清楚,所以相比于他的同期,他更不能接受目前的身体。
口口声声说着女人应该怎样怎样,不应该如何如何——当然是因为他作为男性在传统的权力架构中占到了优势,作为既得利益者,当然不希望会有人试图打破传统,与他争夺权力,分薄他的利益。
怀抱着着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会时时刻刻想要打压处于食物链底端、可能挑战现有秩序的人。
口头上时时刻刻的侮辱打压,在谈论事情时有意无意流露出鄙夷轻视,从来不会正眼瞧人的傲慢自大……
每分每秒都让人感受到“规矩”,试图以最小的代价将对方潜移默化地驯服温顺。
态度好一点的,会以绅士的样貌出现,礼貌温柔,善待“弱小”;态度差一点,例如曾经的直哉,直接粗暴,只是装都懒得装罢了。
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是对传统权力架构中失去话语权的一方的轻视,不会将其视为平等存在的傲慢。
而从男人变作女人,禅院直哉便从带有优势的既得利益者沦落为被这种机制蚕食血肉的奴隶。
电车上因为是女性的身体而被用带有颜色的目光所注视,以佻达轻蔑的态度认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因为站在优势位置上,这样做的代价很小。
这只是一方面,直哉清楚,最大的坏处是“轻视”。
在重要的事件上,“她”将会处于失声的状态。
直哉很清楚,因为他曾经就这么做过。
能打破这种失声状态的,只有碾压一切的实力,譬如宇智波瞳。
到那种程度的强大,再想装作听不见她的声音,那不好意思,失去声音乃至生命的就是不识好歹的你了。
而直哉目前还做不到。
“她”可以面对普通人施以重拳,给他们以永生难忘的教训,但对于培育了众多优秀咒术师的家族……
叛逃了家族,失去了“嫡子”这个尊贵的身份,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禅院直哉目前的态度是偏向逃避,反正只要足够努力,过段时间很快就会变回来的,禅院家甚至都不会察觉。
这只是暂时的罢了,直哉乐观地想到。
禅院直哉下了车,走进东京咒术高专的校园。
然后迎头撞上了同期灰原雄,前辈家入硝子,以及和自己一起叛逃家族的禅院双子。
直哉顿住脚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同期的灰原雄看上去已经完全接受了JK的身份,穿着青春靓丽的短裙,元气满满地向直哉打招呼:“直子,你还好吗?”
禅院直哉:“……”
直哉拒绝承认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是自己的同期,更拒绝承认灰原口中的“直子”是自己。
拜托,大家都只是暂时的性转,灰原你不要那么入戏啊!
家入硝子双手抱胸在前,微微挑着眉,看上去颇有些看好戏的架势。
禅院直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灰原雄傻乎乎地笑:“我们为你而骄傲!”
直哉:“?”骄傲什么?
而真希真依打直哉一进来就一直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看得直哉毛骨悚然。
真希掏出手机,调出页面,然后举起手臂凑近直哉,稚嫩的声音虽然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