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上一任首领,有着“暴君”这样令人生畏的称号。
某日,街上所有拥有红发的少年都被杀害了,起因只是一个红发少年在首领的车上画了恶作剧的涂鸦;
又一日,因为怀疑敌对组织的要员躲在某处的集体宿舍内,Mafia往水箱投毒,整座大楼无一人幸免。
敢违抗者死刑,异议者死刑。
港口Mafia的先代首领就像暴虐的皇帝,用黑暗和恐怖统治着横滨。
西川京一郎的父亲经营着一家药物公司,因为不愿与Mafia合作,双亲皆死于夜之暴君的暴.政下。但这并非他憎恨港口Mafia的唯一理由。
他不希望还有人像他一样,饱受绝望和痛苦的折磨。父母死后,他带着摧毁该组织的心愿,暂时离开了这座犹如泥沼的城市。
然后,在东京的电视上,他看到了希望——
南洋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警视厅的智囊,日本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种种头衔,构成了东京市民心中,伟岸且正义的英雄形象。
面对记者的采访,屏幕里的男人义正辞严:“光明不会被黑暗淹没,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正义。即使它的天平偶有偏差,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放弃,不去追求正义,如果所有人都蒙上眼睛,黑夜才会真正地降临!”
在这件事上,西川京一郎并未欺骗结城遥,他是她的父亲结城宗政的粉丝。
他以为,准确说,他曾经以为,结城宗政是那个最终能改变国家的人。
数年后,他偶然得知先代首领死亡,港口Mafia落在了先代的私人医生手里,组织内部一片混乱,正是适合下手的时机,他仍旧没有回到横滨。
西川京一郎通过官方的渠道结识了结城宗政。既然结城宗政是福尔摩斯,西川京一郎自愿成为他的华生,支持他的事业,只要他能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国家带来未来。
西川京一郎相信自己暂时放下的仇恨和努力不会没有意义。
然而……
那个黑衣组织的女人出现后,结城宗政改变了,或者说,他终于展露了他真面目的一角。
妙语连珠与巧言令色同义,足智多谋也可以是诡计多端。
届时西川京一郎才明白,拥有智慧与远见的,未必是福尔摩斯,也有“犯罪界的拿破仑”莫里亚蒂。
……
结城宗政与代号梅多克的妻子死后两年,他们的女儿以侦探界的新星的身份,同样活跃于东京的舞台,引起了他的注意。
……话说回来,警视厅这么多“明日之星”吗?
西川京一郎的思绪莫名跑偏了一瞬。
诚然,结城遥与结城宗政表面并无多少相似,她没有继承父亲的黑发,而是源自母亲的白发,通过他近几日的观察,她的破案方式也并非利用犯人的心理,让对方自动坦露犯罪手段认罪,而是切实地找到了罪证。
但是,他能隐约地感受到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相似,何况她的死亡,是他的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
此时,白色短发的少女仍旧无知觉地背对着他们。
西川京一郎缓缓举起枪,在橙发少年诧异且惊恐的眼神中,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动。
室内的灯光忽然间熄灭了。
“呼……”
有人踮着脚贴在他身后,在他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枪响与一闪即逝的火光穿透了房间里的黑暗,西川京一郎清晰地感到有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浓重的血腥味扩散至鼻尖。
“哎呀,还真是容易脑袋发热呢,西川京一郎先生。”
黑暗中,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女孩儿的音色又软又凉,像是冬日的冰淇淋,有种由于不合时宜造成的冷酷。
他再次扣动扳机,古怪的麻痹陡然从他的手臂上传来,接着他手中的武器便到了女孩儿手上。
她打了一个响指,头顶的灯光再度亮起,骤然的光亮使他本能地眯了眯眼,光源下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西川京一郎有些踉跄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那是一个有着雪白长卷发的少女,眼睛犹如鲜血一样红艳,穿着复古的黑色礼裙。
她的胸口出现了玫瑰一样的血迹,从破损衣料下裸露的肌肤却完好无损。
少女朝他展露了一个微笑。
“伤口……恢复了。”橙发少年一脸惊愕。
是治疗或恢复系的异能者吗?
西川兀自推测,皱了皱眉:“你是A的部下?”
“我和港口Mafia没关系哦。”少女矢口否认,“我是小遥所在的事务所的老板,你可以叫我玛歌。”
玛歌,与梅多克同样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葡萄酒的一种。
西川京一郎在脑内整理情报的同时,终于反应过来少女的身份。
以酒名作为代号的组织,西川京一郎仅知道一个——黑衣组织。
他眼角余光瞧见结城遥大概是在刚才的黑暗中被打晕,又被抱到了沙发上,对周围发生的事浑然不知。
玛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手.枪,她将子弹和弹匣分离,随手将子弹一颗颗放进了旁边盛满香槟的高脚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