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飞驰,陆离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深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离的目光从我的手中滑过,然后微微一笑,将他的手反握住我的手,这无疑是对我的回应,也算是无言的告诉我,不要担心。
当我们抵达家中,陆离将保险箱也搬上楼,示意我拿出钥匙打开。
箱子里的东西与之前阿真向我们展示的时候一模一样,陆离随意地摆弄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精美的首饰,递给了我。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熟悉的笑容,仿佛刚才与阿弃的见面从未发生过,他说:“送给你了,钥匙还是你保管,如果缺钱就从里面拿。”
在过去,面对这样一件价值不菲的首饰,我肯定会兴奋得无法自已。
那时的我,追求物质财富,单纯地想要积累更多的钱。然而,如今的我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欢欣鼓舞了。
因为现在的我,心中所渴望的不仅仅是财富,而是陆离的心。我明白这是我过分贪婪的表现,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贪心。
但是现在,我学会了聪明地处理问题。我不会直接向陆离追问答案,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注定会让我们再次陷入沉默。于是,我开始学会收敛自己的小心思,不再轻易暴露内心的渴望。
尽管我和陆离之间仍然有说有笑,但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不再追问今晚的事情。今晚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谈判进行得还算顺利,至少豪哥已经平安脱身。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卧室里,我和陆离几乎同时从床上起身。
我们相互对视一笑,这种默契至少让感觉格外亲近。起床后,陆离主动提议道:“咱们收拾一下,一起去赌厅吧。”
我有些意外,因为平时这个时候,他都会让我多休息一会儿,看来今天赌厅肯定有些什么事。
于是,我们整理好衣物,一起来到了赌厅。一进门,我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侧过头看向陆离,用眼神发出我的疑问。陆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说:“阿真,他现在在我们赌厅上班。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找他。毕竟你们已经很熟了。”
陆离离开后,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应该是想让阿真自己来和我解释。
现在还是白天,赌厅还没有到喧嚣的时刻,我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我直截了当地问他:“阿真,你怎么跟陆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真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其实,跟陆离才是我最开始的打算。豪哥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我向他递交的投名状而已。”
我疑惑地看着他,阿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
“豪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自从我跟他开始,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有翻车的一天。只要我还留在澳门,我就需要为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但是,我不能直接跳槽,这样新的老板也不会信任我。或许,这就是时机吧,它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既救了豪哥,又顺利地跟了陆离。”
“那豪哥呢?他不介意吗?”我看着阿真问。
阿真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他现在还能介意什么呢?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场子归了阿弃,钱归了陆离,现在的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成了难题,又怎敢奢望去养活一群小弟呢?”
我疑惑地看着阿真,追问:“昨晚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阿弃为何愿意放豪哥一马?”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从陆离那里得到答案,只能转向阿真寻求解答。
阿真看着我,显得有些意外,他显然没有想到陆离没有告诉我昨晚的谈话内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豪哥的场子本就不是一个人能独占的,这个道理陆离和阿弃都非常清楚。尽管阿弃手中握有豪哥场子作弊的证据,但他离开澳门的时间太久,导致他的人脉关系大不如前,没有人愿意买他的账。而陆离,则凭借着自己深厚的人脉关系,为阿弃的新场子顺利开业提供了保障。”他们的交易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充满了深思熟虑和策略。
在澳门这个特殊的地方,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当利益摆在面前时,曾经的敌人可以变成朋友,共同分享利益。阿真的一番话虽然直白,但却揭示了澳门社会的一个真实写照。
“你也认识阿弃吧?”我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过程,不用阿真解释,我也是能猜到的,但对于阿弃这个人才是我真正好奇的地方。
“你觉得陆离是个什么样的人?”阿真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抛给我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之间无法直面回答,我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如何描述这个在我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
想了想,我终于开口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但我清楚的一点是,他是我在澳门遇到的最关心我、对我最好的人。”
“那他为什么对你好,你知道吗?”阿弃并没有打算让我轻易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里有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