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磊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自打进屋后,那两个人的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死死地钉在沙磊身上,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肯定就是逼沙磊签下借条的债主。见此情形,我也很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追问。
这时,服务员端着我刚才点的饭菜走了进来。我顺手将一碗米饭推到沙磊面前,催促道:“先吃饭吧!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放,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沙磊听后,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饭碗,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开始疯狂扫荡起桌上的食物来。看得出来,由于长期沉迷赌博,他似乎早已忘却了饥饿的感觉。一旦离开那个令人精神紧绷的环境,强烈的饥饿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就这样,沙磊一口气吃完了三大碗米饭,这才注意到我和谢景竟然一口都没动。看着满桌杯盘狼藉的景象,他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挠挠头说道:“你们怎么不吃啊?要不我再加点菜吧。”
我微笑着摆了摆手,回答道:“不用啦,看你吃得这么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呢。”
看着我站起来,谢景很有眼色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这让沙磊感到非常难为情,但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仅有的几个筹码,确实没办法直接付账。所以,他只能满脸尴尬地低着头。
我们刚刚走出门,沙磊也紧跟着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那两个人突然站起来挡住了沙磊的去路。我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转过身去,满脸狐疑地盯着那两个人。然而,谢景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他若无其事地搂着我继续朝前面走去。
尽管如此,我仍然忍不住回过头去张望了一下。仅仅是一刹那间,当我的目光再次落在沙磊身上时,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脸颊已经变得乌黑发青,而此时的沙磊正痛苦地捂着受伤的部位蹲下身子。
谢景搂着我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最终也无可奈何地加快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直到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谢景才松开搂住我的手,对我说道:“在外面,不要多管闲事。那个家伙都已经成那样子了,没得救了。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我扭过头去,心中暗自思忖着,一股不甘之情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哪里是让人下注,简直就是明摆着逼着赌博嘛!他们简直就是把‘黑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搞得我对咱们此行都越来越悲观了。”
然而,面对我的抱怨,谢景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处变不惊的镇定神情,缓缓地回应道:“先别这么悲观,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不过看目前的情况,恐怕钱是一分都不能少给了,只要钱到位了,人或许还有希望能够救出来。”
话音刚落,谢景便掏出手机,拨通号码与对方交谈起来。简短几句交流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由于之前我和他都几乎没有动筷吃饭,谢景便提议再换一家饭馆。于是,我们来到另一家餐厅,坐定点了几道菜肴。可此时的我,心情沉重至极,全无半点食欲。我心不在焉地握着筷子,在饭碗里拨弄着米粒。过了一会儿,只见昌哥和风风火火的小风一同走进了店里。
小风一落座,看见满桌丰盛的菜品,不禁感慨地说道:“还是姐最体贴呀,晓得我们忙碌了一个下午,肯定饿坏了,特意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我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略显尴尬地解释道:“这些都是你们家少爷点的,你们赶紧趁热吃吧。”
小风连忙将那半句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很明显他对谢景心存敬畏之心,根本不敢跟谢景开任何玩笑。
于是他便开始埋头专心吃饭夹菜。谢景则转头看向昌哥问道:“打听到什么情况了吗?”
昌哥听后放下手中的筷子,并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嗓音回答道:“少爷,那个老捞的确认识这家赌厅的老板。一开始他之所以不敢讲真话,就是担心我们会找他麻烦。”
谢景听完轻哼一声,接着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有没有办法能把人安全带出来?”
昌哥稍作迟疑后又继续说道:“老捞表示,这位老板心肠很黑,在电话里也不肯把话说绝,但已经约好晚上见面详谈此事。”
谢景点了点头回应道:“嗯,那就等晚上再去会一会他,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另外,老爷子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此时此刻,昌哥脸上的神情也流露出几分自信与把握,他告诉谢景:“老爷说了,已经帮您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谢景微微转动了一下脖颈,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对当前状态颇为满意。他原本紧绷的神情逐渐舒缓下来,但仍保持警觉,毕竟还需等待老捞打来重要的电话。于是,众人并未离席,进食速度随之放缓。
正当我如坐针毡、几近忍耐不住之际,昌哥的手机骤然响起。他迅速接听并简短交谈数句后挂断电话,转头面向谢景禀报:"少爷,老捞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说那老板现在在赌厅等我们。"
话音未落,谢景霍然站起身来,动作利落果断。我们一行人见状,亦紧紧跟随其后,再度踏入那喧嚣嘈杂的赌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