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听你的。但,我还有件事没说。”任鹭既然坦白了,就觉得把话都说出来,不藏着掖着。
“前两天,你刚刚好的时候,说要把你的几根毛染成金色的,记得吗?那时你手腕上有道痕迹,现在已经散了吧。”
“浅多了。”易佳音不自然地扶了下手腕。
“但是你看,我这里也有。”任鹭将手腕转过来,一道浅浅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但仔细看仍然能看到。
“这是?”易佳音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冰冻上,痛苦的预感抓住她,难不成?
泪水忽然凝结而成心底的霜,在眼眶里寻找出口。
“易佳音,你不要伤心,不是的,梁梓轩绑着我,不过是追问你的下落。”任鹭揉着手腕,笑了笑,“其实,多亏他,我最近还多了个追求者。也算因祸得福,但我不准备接受他。”
“太过分了,梁梓轩太过分了。”易佳音已经语凝噎,一拳捶到床上,深陷床垫的凹陷显露了她的愤怒,“威胁你,贿赂你,还非法拘禁你;窃听我的手机信息,还欺骗我。”
“窃听?像是他能做的事。可能不止这些,不过现在好了,你们分开了啊。”
“是啊,我一定要毁了那份协议~那不是耻辱的象征,而是恶魔的锁链,我要挣脱。”
任鹭身上真冒冷汗了,早知道易佳音要撕毁协议,但也不知道她这么慷慨激昂的。
万一任鹭误会了呢,万一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泄气!
人为什么有怀疑之心?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种思想,叫做怀疑?!
急急急!任鹭越来越不确定了,或许她想错了呢。
任鹭想起易佳音的话,人不该随意评论他人,尤其是不了解情况时,便说道,“或许爱至深,行为至狂。他可能只是不会爱的方法。”
“如果你的男朋友这样,你老公如此,你愿意用血和泪的经历教会他吗?”
“我……我不知道,这可能取决于我是否爱他,爱的多深。”
“我绝不会原谅他!无论因为什么,我绝不原谅他!”就算有一万个理由,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白子画说的没错。
白子画的人设,易佳音也想吐槽。
算了,就不拉他垫背了。
“可是,监视你也有可能是因为喜欢你啊。”
“以爱为名,就什么都可以做吗?!”易佳音正色道,“他们是侮辱爱,用爱作幌子,以达到他们满足自己的目的!我偏不被绑架,我要自救。”
“太好了!这正是我在伦敦想做的行为艺术活动,摆脱锁链的女人。当代的女性,需要的是做自我,脱去受害者心理。只要是受了欺凌,男人们、世人们就用一种看待水性杨花的人的态度,开始不限量找错,裙子短了,头发长了,妆化浓了,领口大了,语气风骚了,动作性感了,说这些是女人的错,为什么?这就是捆绑女人的锁链,这就是我们要脱下去的,我们要找回丢失多少年的自尊和身份,砍断身上的锁链。”
易佳音:“……???”她没有啊,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哦?你电话响了……”
易佳音麻溜爬下床,推门进了客厅……
“是你啊!”易佳音轻柔地答道,就像在对甜蜜的情人讲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