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旬送许善文去县城时,都会把积攒的豆腐皮送到县城。
细水长流。
每月能得到的银钱倒也不少。
官学。
许甜甜今日有事吗?
温钰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这两年几乎他每次出发去官学,许甜甜都会跟他告别...是不是今日醒的太晚了?
“温兄,温兄!”
有人小声叫。
温钰回神,看向来人,语气温和含笑:“韩兄何事?”
韩公良衣服洗的发白,笑起来时眼睛弯弯,表情略有些腼腆:“夫子说过几日要进行小测,在下厚颜,想借一下温兄的书籍。”
温钰自然答应:“哪一本?”
感觉到温钰的和善,韩公良感激的看着他。
官学中存在阶级差异,每次乡试前10名可免费进入官学,剩余学子是官家子弟或大户人家。
韩公良家贫,成绩却每每能压在好些人头上...虽有功名在身,不至于被官学子弟欺凌,但也没人和他交朋友。
按理说温钰的处境应该比他还差。
温钰每次小测都是第一名,成绩比他好,但温钰似乎和大家关系都不错,那些官家子弟乐意和他交朋友。
韩公良也觉得温兄是个好人,想和他交朋友。
下学后,韩公良鼓起勇气喊住温钰:“温兄,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温钰:“当然可以。”
官学请了厨娘,学生们可以从家里带来自己的口粮,厨娘会每天把口粮进行加工。
免费进入官学的学子多数会选择这种方式。
但厨娘的手艺算不得太好,部分学子吃不惯。
官学坐落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门外便是各种食肆和酒楼,这部分学子每天中午会花一点钱,在外面的食肆和酒楼点餐。
温钰并无口腹之欲。
他每日的餐食皆在厨娘处解决。
韩公良家贫,更是这样。
两人从学舍出来一路往东走,路上交流着夫子讲解的知识。
韩公良在算学上很有天赋,温钰轻笑:
“若是考算学,韩兄必然高中榜首。”
“哪里哪里,我及不上你。”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韩兄不必谦虚。”
“......”
韩公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钰目光滑过周围,突然一凝。
韩公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辆停在那里的马车:“温兄,怎么了?”
温钰若无其事道:“没事。可否麻烦韩兄帮忙打好饭?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教谕。”
韩公良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头:“好的。”
许甜甜的父亲会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
里正家的牛车,便是他做的。
温钰小时和许甜甜听过他讲故事,马车和牛车的结构差不多。
马车的车轴,是一根横梁,车轮套在车轴的两端。为防止车轮外脱,车轮外端的车轴上一般插着销子。②
他刚才发现,教谕马车上的销子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但被打磨的非常光滑窄细——
这样的马车行驶起来,销子极有可能会在中途滑下,导致车轮脱落,马车侧翻。
温钰委婉把自己的发现报告给教谕,教谕眉头当场皱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
温钰走在路上,眼神平静无波的想。
教谕进士出身,听闻是京城赵家的小儿子。
“回来了?”
“嗯,多谢韩兄。”
之后几天教谕似乎忙了起来。
这次小测的出题人也换了一个夫子。
这位夫子似乎十分青睐算学,小测题目增加了很多关于算学的部分。
考试完许多学子便哀嚎起来。
“今日小测好难。”
“陈兄,如果这次我连乙都拿不到,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在下或许会拿丙。”
“夫子在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算学的题?乡试中算学比分不多啊。”
“有消息称,下一届乡试会有一些小变动。”
“...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听说这消息?”
温钰走在学子们身后,步出学舍。
韩公良面色红润,眼睛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应该考的不错。
温钰目光从他脸颊上划过,或许会是第一名。
“温兄,你说乡试真的会有变动吗?”
“或许。”
温钰并没怎么在意一次小测,随口和韩公良谈论着官学的事。若消息为真,他接下来恐怕要在算学上下些功夫。
两人出城方向不一致,一个走东城门,一个走西城门,同行一个街道后分开。
“卖糖葫芦喽,甜甜的糖葫芦。”
“走一走看一看啊,新鲜好看的珠花,这位小娘子,来一支吗?”
“馒头,热乎乎的馒头~”
“客官尝尝咱家的桂花糕?”
桂花糕的香气弥漫在周围,温钰脚步顿了顿,走到摊子前:“来两份桂花糕。”
“好嘞~”
“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