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

他现在都联系不上程溪。

也不知道今晚程溪到底去哪了。

他必须找程洲华问清楚。

而且，程家干出这种丢人的事，裴晏舟已经打算让程溪和程家脱离关系。

裴晏舟大步往里走。

所长直接带着裴晏舟去了三楼的审讯室。

路上，裴晏舟问：“他们夫妻俩放在一起审问？”

“没有，我们先单独审问完方秋和程洲华，然后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知道女儿出事的方秋正在怒头上，肯定会和程洲华吵架，这夫妻俩一吵架，很多话控制不住，到时候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真相。”

裴晏舟赞不绝口。

这个法子确实秒。

两人刚走到门口，果然看到方秋和程洲华两人正在撕逼。

“程洲华，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和程溪啊，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还有你哥和程望，他们还是人吗，平时他们哪次来程家，我不是当牛做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方秋疯了，自从来到警局后，警察看了现场的视频后，她就发疯了。

她的女儿啊，差点被程博文和程望父子俩给糟践了。

如果警察再晚来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然温顺老实，性格朴实单纯，可也不傻。

事情爆发后，她也隐约察觉到，今晚的一切来凑巧了。

“你冷静点，今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把程溪当亲生女儿一样，发生这种事，我也很心痛……。”

程洲华现在只知道他绝对不能被拖下水，程望和程博华那边，他有把柄可以让他们不交代出自己。

“什么亲生女儿，别当我是个傻子。”

方秋哭着吼，“你就只会说好听的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在你们家就像头老黄牛，任劳任怨，可我为了程溪，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忍了，可换来的是什么，被你们家人呼来喝去，你早就对我没有感情了，你瞧不起我，你看我不会打扮，早就连正眼都不看我了，还有你那个妈，一天到晚只会在家指责我、骂我，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丢给我，根本不管我，有时候好几天连家都不回。”

“秋儿，你冷静点，我工作忙，我明白你受了委屈……。”

“够了，你别再说这些话了。”方秋捂住耳朵，哭，“程溪说的对，我早该和你离婚的，从你那天在医院暴打我开始，你对我早就没了感情。”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方秋瞪大眼，“程洲华，你是不是恨那天程溪教训了你。”

一旁审问的吴警官眼睛一亮，问：“程溪教训过程洲华？”

“对，我的脸到现在还看得出伤痕，就是他打的，当时程溪也在，她看到我被打，一怒之下也打了回去，说不准程洲华欺负我。”

想到往事，方秋嚎啕大哭起来，“我女儿真的很懂事啊，小时候怕我带着她太辛苦，四岁就跟着干家务，跟着我到了程家，也是什么活儿都抢着干，唯恐别人不喜欢她……。”

程洲华脸色难看，“秋儿，你别胡说八道， 程溪是打了我，但我没恨过她，相反我很感激她打醒了我……。”

程洲华急迫的朝警察看去，结果一不小心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略微魁梧，一副领导的姿态，另一个人一身订制的黑色西装，身材高挑挺拔，面容俊朗，只是那张俊朗的容颜在此时，像是凝了一层寒霜，眼神幽深可怖的仿佛要撕碎一切。

顺风顺水二十多年的程洲华在这一刻，好像一个霹雳劈了下来，脸色惨白，双腿哆嗦，“裴……裴少？”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幻觉。

甚至裴少可能是刚来，他什么都没听到。

方秋听到他的声音，也望了过去，双腿一颤，险些跌坐在地上。

裴晏舟看着这夫妻俩。

脑子里都是这两人刚才到声音。

什么叫“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叫“我把程溪当亲生女儿一样”。

裴晏舟转头面无表情的问所长，“今晚出事的是程溪？”

所长一脸懵逼，“不是，您才知道？”

“……”

是啊，他才知道刚才在门口所长为什么用那样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才知道，所长为什么说他关心大姨姐。

两人说了半天，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裴晏舟想笑，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是这会儿发现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在手指间。

他脸色无比难看，一字一句的问：“所以……程溪是程家的养女？”

程洲华慌了，“不是，裴少，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