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杨三铁从书院回来,瞧着风风火火,很是着急。
“你这皮猴子又闹什么?”江宁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有些心疼。
杨三铁擦了擦汗,道:“阿娘,我要出门经商游学,您给我安排些人呗。”
江宁一脸错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跟谁去?书院的先生?”
杨三铁摇摇头,“不是,我自己去!”
“嗯?”江宁一脸问号。
许诺言更是懵逼,“你不是还要参加秋闱!”
“不了不了,我不玩了!”杨三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娘,二嫂,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是天时地利人和,运气好才中了秀才,秋闱压根就不用看,肯定过不了,我如今都十五了,梁绍谦跟我一般大都要成亲了,我可不想继续这么耗着!
你们知道我就喜欢赚钱,之前我还跟阿娘夸下海口,今后娶妻的银子我自己出,如今这银子还不够数呢!”
杨三铁掰着手,很是忧愁。
许诺言乐了,“莫非你也想成亲了?”
江宁立马看过去。
杨三铁吓得连连摇头摆手,“二嫂!你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就是想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
说着他弱弱地看向江宁,一脸哀求,“阿娘,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尽力往上念书,你就答应我经商做买卖。”
江宁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失笑,“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你真的打算放弃仕途了?”
“也不是.....”杨三铁看向外面,目光中多了几分怅然,“主要是我觉得外面天地广阔,一直困在一处地方盯着书本不能解其意,与其这样,还不如出去转转,既能挣钱,还能增长见识,再过个几年,我觉得差不多了再回书院念书,或许会有新的感悟,您说对不对?”
“对!”江宁给予肯定的回答,“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外头乱,你真出去的话得多带些人才行。”
杨三铁摸了摸鼻子,道:“也不用太多吧!小花一个人都能到处跑,她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
许诺言震惊瞪眼,“你可没法跟小花比,就凭小花那一手医术,走到哪儿都不用担心,你行吗?”
“就是就是!”江宁深以为然。
不顾杨三铁的抗拒,特地差人回平安县找吴长峰,给他顾一支镖队,再安排一些护卫,如此她才能安心。
杨三铁带着商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了。
衢州府连下了几场暴雨,又湿又热,窗外蝉鸣声不绝于耳,似要刺破耳膜。
江宁想歇都歇不好,心情烦闷着,就听见马车声由远及近。
花枝出去瞧看一眼,一脸欢喜地进门禀报道:“夫人,老夫人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江宁刚坐起来,李氏就被周氏和杨大丫扶着迈进门槛。
杨老三扶着杨老头,身边还跟着杨来贵。
杨来贵身后还有方木席以及他的两个孩子,走在最后的是杨老二和白玉娘。
江宁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李氏几人身上,赶紧让下人看茶。
李氏屁股刚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三铁四庄是不是还在书院?刚刚进庄子的时候我们去作坊看了一眼,二蛋和富贵都不在,上哪儿去了?”
知道李氏念着孙子,江宁赶忙解释道:“上个月朝廷给衢州府拨了一批流放的罪犯,修城墙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还不用官府支付工钱,季大人心下欢喜,命人加快进度,庄子上的砖窑有些供应不上,再加上从这里到城东还有些距离。
二蛋觉得实在浪费人力物力,便带着富贵去了城东,在那里另外圈了几亩地,弄了个大型的砖窑厂,专供修筑城墙之用,富贵跟过去帮忙了。”
将来那处砖窑是要交给杨富贵管的,当着杨老二和白玉娘的面,江宁没有明说。
“这是正经事,耽误不得,老大家的不用差人通知他们了。”杨老头赶忙说道,生怕误了两个孙子的大事。
李氏继续追问道:“那三铁四庄吗?不是说考上秀才了?还在念书?不回来吗?”
江宁想了想,还是如实跟李氏说了,“三铁这次能考上秀才已是不易,他心心念念着出门行商挣钱,同我磨了许久,我只能答应,那孩子前阵子带着镖队护卫出远门了,四庄还在学堂,他一门心思走仕途,想在秋闱时候下场试一试,算算日子,也快了。”
李氏既高兴又失落,“孩子有想法是好事,过两日我自己去书院看四庄,再去城东转转,不用折腾他们,只是三铁.....这趟是见不着面儿了!”
杨老头反过来劝道:“下次见也一样!对了,老大家的,二丫呢?”
话音刚落,杨二丫便领着个嬷嬷进门奔向李氏和杨老头,“阿爷阿奶!”
只见她穿着一袭水粉色梅枝长裙,如墨的长发上盘着简单发髻,簪着一根玉簪,面色红润,皮肤比较之前白皙细腻,一看就是被养得极好。
李氏欢喜得紧,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嘘寒问暖,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同江宁打趣道:“二丫被你养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