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总理大臣东森河谷死了。 死得很彻底。 结束了他的总理大臣生涯。 哪怕和之国内阁总理大臣的任期本就是出了名的短暂,但东森河谷这短短不到半个月的任期依旧短的令人有些惘然。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庭院中的政客要员和财阀世家乃至于无数通过电视直播看到这一幕的无数电视前的观众,脑海中都充满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有人心底都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道,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综艺环节? 和之国的综艺直播向来恶搞而出名,会不会下一秒,总理大臣东森河谷忽然从满地血泊中站起来,在身上随意地擦擦手,那个不知滚落到何处的脑袋又重新回到了那双笔挺的肩膀上,脸上再次扬起那份坚韧刚毅的笑容朝电视镜头招手示意。 然而时间在人们呆滞的视线下缓慢地流逝。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无头尸体依旧躺在血泊中,断口处缓慢溢出的殷红很快是地面上汇聚出了一片肮脏的血泊。 相隔不远处的地面上是一个双目圆睁的头颅,猛烈剧缩的眸孔中似乎还流露出死亡降临时那一瞬的茫然和惊恐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浓浓的不解。 或许在死前的那一瞬间, 内阁总理大臣东森河谷已经从东野原先前的那句话中的“孩子”二字,知道了这个穿着警卫服的不速之客为了什么事而来。 可他却依旧十分地不解。 难道他错了吗? 东森河谷内心并不这么觉得。 他自认所作为哪怕是那些“迫不得已”的阴暗的选择,一切也全部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所有的民众。 而他自己几乎倾尽了前半生所有的心血和努力,牺牲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与时间。 在这种乱局下,和之国的未来当然需要流血和牺牲,那么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收容所的孩子怎么了? 实现目标的道路上,每个人理应都有牺牲的觉悟不是吗? 如果东野原刚刚手中那把凤凰双刃,停留在在对方的脖颈上静待片刻。 多年来习惯了滔滔雄辩的东森河谷一定会说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品格”可以打动任何人。 只可惜...东野原并没有。 东野原在刚刚惊鸿掠影间越过外面的第三侦查组十三番队众人,将警卫室室长少将一方和哉的念力封锁远远的抛在身后,手中大快刀斩向对方的脑袋的那一刹... 他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 他只是想斩下那个令人生厌的脑袋,不想再看到那个披着人皮的面孔。 于是,他便砍了下去。 此时此刻,直到鲜血飙溅,人头滚滚而落的这一瞬间,东野原微微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回廊上那些瞠目结舌的人群,才有多余的心思去坐思考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嗯,他砍掉了总理大臣的脑袋。 呼—! 东野原深呼吸了一口气。 虽然空气中弥漫着馥郁浓烈的血腥气息,可东野原这段时间以来,却从未有一天觉得而空气如此刻新鲜爽人。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浮现起了很多画面... 有天空树流血夜时倒在惊恐四散倒在血泊中的民众, 有天望回廊上那些被关在银色牢笼中等待着异魔附体的绝望麻木的面孔, 还有收容所外巷子里那个喜欢和孩子们玩过家家的男人,在被他手刃时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释然...... 还有很多很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倒在血泊中那一张张“被迫牺牲”的面孔。 那些面孔的之下,是无数痛苦悲恸欲绝的的亲人和朋友。 牺牲吗? 和之国的未来吗? 东野原注视着不远处总理大臣东森河谷那具倒在腥臭肮脏血泊中的无头尸体,心中无声地对这个男人说出了自己唯一想说的话。 靠牺牲他人换取的未来, 又究竟会是谁的未来呢? 而看着东森河谷那个咕噜噜的脑袋眸孔深处那一幕无法掩盖的恐惧,庭院四周不少人的心头止不住生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再完美的政客,在死时也并不能像是自己生前演讲所说的那样慷慨就义,尤其是当这死亡降临得无比突然和猝不及防的时候... ...... “真是一出好戏啊...” 千代田区,天人独栋酒店里。 这次和天蛇族的老人沃克一起前来和之国的天鹰族老人文森特.里昂忍不住转过头,对不远处的三人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亚伯拉罕.莱茵有些感慨地说道。 天龙族的老人亚伯拉罕的视线也注视着酒店墙壁上的电视液晶画面,却是眉目微冷地摇了摇头道: “居然手弑自己国家的最高权力者吗?以下犯上,目无律法!看来裁决司的离开是对的,这样的国家....的确没有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 他嘴里说着这些,视线却落在镜头下那个伫立在血泊和尸体旁手持凤凰双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