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咱们加把劲。”张大彪大吼道。 “争取在天亮之前把咱们虎墩村的环壕给填平喽!” “好嘞!”一百多个精壮汉子答应了一声,抄起家伙就干。 不一会,村子里的老幼妇孺也扛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从地道出来。 有的人用铲子铲土,有的人用簸箕装土,还有的人负责将泥土倾倒进壕沟。 三百多口子齐上阵,不一会就把虎墩村的五个碉堡还有环壕土墙推平,环村深壕也被填平了好几段。 这就是破坏与建造的区别。 一个工程,要想修建起来得好几天时间。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搞破坏,几个小时就够了。 这边正忙着破坏呢,一个骑兵风卷残云般过来。 “张营长,张营长!”骑兵纵马来到张大彪跟前。 接着猛的一勒马缰,胯下战马瞬间便人立起来,两只硕大的铁蹄一下腾起空中,连续蹬踏,这才止住前冲之势。 这一手骑术还真挺漂亮。 “狗子?”张大彪讶然说道。 狗子大号叫范管够,姓名中隐含着他爹对生活的美好期望。 然而期望终究只是期望,残酷的现实是,范管够十四岁的时候家乡遭了灾,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全部饿死,为了活命,他爹先后把他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卖掉,到最后把他娘也给卖了,换回来一小袋地瓜干。 可最后,他爹却还是饿死在逃难的路上。 就在狗子躺在路边等死的时候,八路军来了。 从此八路军多了一名不怕死不怕苦的小战士。 再后来,狗子就被孙德胜选中当了一名骑兵。 到现在,狗子已经是骑兵连骑兵一排的排长。 这次化整为零,狗子的骑兵排分到了青云镇,又以班为单位潜伏在几个大村中,这些情况张大彪是知道的。 “张营长。”狗子道。 “发现一个奇怪的目标!” “奇怪的目标?”张大彪,“什么目标?”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奇怪。”狗子说道,“除了有五辆大卡车,还有十几辆边三轮前呼后拥的,我估计车队里边有大鱼。” “五辆卡车,还有十几辆边三轮前呼后拥?” 张大彪顿时眉头微皱,又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卡车的后面有没有拽着大炮?车队里边有没有装甲车?” 如果有大炮和装甲车,那这就可能是鬼子的机动打击部队。 这样的机动打击部队,不要说是建制还没完全恢复的一营,就是独立团一起上,也未必啃得下来,还是少惹为妙。 “没有。”狗子摇头道。 “就只有五辆卡车和十几辆边三轮。” 张大彪想了想,又问道:“卡车后面有没有鬼子的步兵跟进?” “也没有。”狗子不假思索地道,“我说了,只有卡车三轮车。” “这可奇了,只有卡车和边三轮?”张大彪皱眉沉吟了片刻,眼前忽然间回想起当初在风箱岭的伏击战。 当初华北方面军的观摩团好像也是这样的?只有卡车三轮车! 他娘的,不会又是鬼子的观摩团吧?真要是鬼子的观摩团,那就发了。 想到这,张大彪便一下兴奋起来,又问道:“狗子,鬼子的车队离这还有多远?” “十里。”狗子道,“不过现在顶多还剩下五里地。” 张大彪又道:“你们骑兵排恢复建制了吗?” 狗子道:“两个班已经归建,还差一个班。” “那就这样。”张大彪道,“你带着两个骑兵班,先拖延一下鬼子的行军速度,多在路上埋地雷,尽可能地减慢他们的速度。” “是!”狗子答应一声,策马去了。 “通信员!”张大彪又扭头大吼起来。 很快,四个通信员便来到张大彪面前。 张大彪道:“通知一连一排、三排,二连二排、三排还有三连一排、二排立刻归建,再还有附近所有的民兵队,天亮之前赶到青云岭集合!” “是!”四个通信员答应一声,迅速四散而去。 浮亮山外,日军的前沿观察哨。 宫野道一皱着眉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浮亮山要塞。 在宫野道一的身后,则像标枪似的戳着松本正宪、毛利广博还有小野田次郎,而且三个人都神情严峻。 因为对浮亮山要塞的爆破很不顺利。 刚开始的两次爆破,八路军可能是没有想到,所以很顺利。 但是两次爆破之后,八路军就迅速反应过来,开始派出特种部队发起反爆破,由于八路军更加熟悉地道的结构,总是可以从日军不知道的暗道穿过来,从身后发起袭击,所以使得工兵部队出现很大伤亡。 炸药也损失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浮亮山要塞却一片沉寂。 宫野道一便幽幽地说道:“看来,这次爆破又失败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小野田次郎说道,“这毕竟是八路军的主场,他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不是皇军所能比拟的。” 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