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倒也没有真的残忍地把鼠鼠丢进垃圾桶。
加白弥梓去楼下挖了个土坑,就在他种的两棵树旁边,把仓鼠放进去,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他把笼子和鼠粮都埋在了旁边,削了根木棍写上「仓鼠之墓」四个大字,插在鼠鼠的坟头。
等加白弥梓做完这一切,那只奇怪的白猫再次出现了,蹲坐在他身旁,脑袋上下动了动。
加白弥梓莫名幻视这只猫对着仓鼠的墓碑拜了一拜。
他低头,打量一眼:“你还没走啊。”
啊,齐木楠雄在心里应道,刚出去溜了个弯,顺便让套圈贩子体验了十遍仓鼠的人生而已。
他双爪合十:安息吧,仓鼠君。下辈子不要做仓鼠了。
今晚果然下了雨。小雨淅淅沥沥,公寓楼下路灯朦胧,空气透着丝丝凉意。
齐木楠雄抬头看了眼树苗。树叶边缘泛黄,根系萎缩,蔫蔫巴巴。嗯,果不其然也快嗝屁了。
救活树苗比救仓鼠简单多了,不过齐木楠雄下手仍旧谨慎,确定这棵树生机多得都能成精的时候才松手,扭头拍掉爪子上沾到的泥。
没有常识也并非全是坏处,比如加白弥梓压根不觉得一只猫做出如此人性化的动作有何不妥。
他没换衣服也没打伞,屈膝坐在草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搭在膝头。头发眉睫俱沾染水汽,裸露在外的皮肤冷白像一团雾,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发呆。
齐木楠雄心情沉重简直想用猫身叹气。
再淋雨会感冒的。
……真没办法。
仓鼠的不幸离世也有他一份责任,高冷的猫咪主动低下头,蹭了蹭对方被雨水打湿的冰凉手背。
发麻的指尖迟缓传来一阵毛茸茸的温热触感,加白弥梓发呆中断,皱眉看向这只猫:“仓鼠不能吃了。”
猫:“……”
“看我干嘛,我也不能吃。”
猫:“…………”
加白弥梓用发僵的手指挠了挠猫下巴,在猫因生理反射露出享受的表情时撤开手(猫:你是狗吧?),站起身,拧了一把睡衣上的水。
衣服掀开时不经意露出大片肌肤,纤薄的少年腰腹侧面看上去细瘦不盈一握,冷白皮下覆盖薄薄的肌理。很遗憾,加白弥梓近期的健身结果不如人意。
那天在他发送了「兄弟,看看腹肌」的友好邀请之后,中原中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回了一句「现在忙,晚上再说」,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加白弥梓觉得求人不如求己,上网搜了好多健身教程。反正他的身体金刚不坏挨得住折腾,便从饮食到作息到锻炼强度,挨个实验了一遍,不好用就删掉。
一周过去,他的收藏夹数目变成了0。
互联网真不靠谱,退网一天。
加白弥梓迈着湿漉漉的步子走进电梯,在金属门的反光下见自己像只掉进水桶的刺猬,湿透的头发黏在后颈不舒服
得很,只想赶紧回去洗澡。
电梯关上,没过一秒,又开了。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只白猫慢吞吞收回爪子,字面意思的登堂入室。
电梯上升,白猫盯着加白弥梓,眼中隐隐流露出谴责之意。一声不吭的,还莫名有点委屈。
加白弥梓:?
兄弟,摸两下而已,你不会还想要我负责吧?
楼层到了,加白弥梓自己往前走,那白猫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路走进房间。路过门口地垫时还停住了,擦了擦脚才进去。
这感觉相当诡异,不像人养了个懂事的猫,反倒像猫养了个不省心的人。
不省心的人拿上洗发水就准备洗澡去了,临走前打开了冰箱的门,“自助餐,自己吃吧。”
齐木楠雄:“……”
兄弟,你是在叫一只猫自己煮泡面吗?
真是的,本来想暂时赔偿给他一只宠物,看样子被误会成厚脸皮蹭吃蹭喝的流浪猫了。
他牺牲太大了。这事没有五十个咖啡果冻休想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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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撤回,当猫也太爽了吧。
齐木楠雄满足地吃掉第三块小蛋糕,周围都出现了幸福的粉色小花特效。
老天,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应该是一只被有钱人收养的小猫咪、睡在咖啡果冻铺成的八百平米的大床上、每天醒来就有无数美味的甜品送到眼前才对吗,怎么让我投胎到这个倒霉的灵长目雄性生物身上了?
别管猫能不能吃蛋糕,每个猫体质不一样,反正他可以,非常可以。
浴室水声停了,加白弥梓擦着头发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冰箱旁边埋头吃得正欢的白猫。
他走近一看。
呵呵,真有眼光,把他打算当宵夜的全吃了。
加白弥梓单手拎起猫,把剩余的零食转移到客厅茶几。灯一关,放起今天的碟片。
可能是因为心虚,白猫在他手下乖得像个全糖白面馒头。
今天不看恐怖片,加白弥梓挑挑拣拣,选中了一部美版《忠犬八公的故事》。
这部电影相当经典,就算没看过完整版也多少听说过故事情节,剧透得早就差不多了。
零食人吃一半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