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唯一的女生,家入硝子,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用无起伏的声音重复同期刚才的表现:
“也就是说,这位脸上写着「老子天下第一」的五条同学,在放完「我要去抓这世界上最难搞的诅咒」的豪言壮语之后,不仅什么都没抓到,还因为迟到被老师骂了一顿,现在正在这里生闷气。”
五条悟顶着头上爱的铁拳揍出来的大包,不满地嚷嚷:“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离了我就不行。”
夏油杰:“?”
“悟,”他笑眯眯地戳人伤疤,“目前看着比较不行的那个是你才对吧。”
五条悟「切」了一声,将椅背朝前反着坐,不太愉快地晃荡着椅子。
“硝子你又不打算减肥了?”夏油杰拿了一把爆米花,顺口问五条悟:“说起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半夜才回高专。很重要的事吗?”
麻婆豆腐味的爆米花很是上头,夏油杰沉迷咔嚓咔嚓,询问硝子从哪买来的,又听另一边的五条悟没头没脑问道:“硝子你,有个妹妹吧。几岁了来着?”
“小学二年级。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赶紧打住,我会报警。”
以五条悟和小学生没区别的幼稚程度,他极大可能就这个话题和同期没营养地吵闹起来。
但他把玩着桌上的墨镜,一反常态地安静,良久后战术后仰:“如果我说,我也有个弟弟呢?”
夏油和硝子咔嚓咔嚓吃爆米花的动作一停。
他俩罕见的想法同步,脑内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迷你size的五条悟——身高不到腰、白毛蓝眼、戴着小圆墨镜、叉着腰叫嚣「老子是天下TOP2」。
天呐,这么鸡掰的生物,这世上竟然有两个。
家入硝子歪了歪头,语气微妙:“……你弟弟也是小学二年级?”
“比我小三岁……还是两岁来着?记不清了,反正小小的一只。”
夏油&硝子:“?”
“真的是你亲弟弟,而不是买小蛋糕送的吗?”
“哈哈哈,干嘛这么说嘛。”五条悟发出了清澈又爽朗的笑声:“姑且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啦。”
什么哥哥,这不纯纯人渣吗。
“……所以,“夏油杰说,“你昨晚是去看望弟弟君了吗?”
“才不是。”五条悟大声反驳,他坐直身子撇嘴,“都六年没见过了,那家伙的咒力什么样我早就忘记了!”
五条悟纠正:“昨晚我只是想去收服黄金宝可梦,而已!”
夏油杰:……你这不是超在意吗。
作为高专的不良优等生,夏油杰认真学习过咒术界的历史,知道自己的这位挚友出身最显赫的家族之一。这种天天跟扭曲的诅咒打交道、还能延续千年不衰的家族,已经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了,多少都有些怪癖和秘辛。
五条悟生性叛逆,尤其厌恶正论,平时极少谈到背
后的家族。这还是夏油杰第一次听他谈起家里的事。
果真很复杂。即便是亲兄弟,连面都见不到吗。
“不说这个了,”五条悟又趴在椅背上,没什么精神地问,“夜蛾校长说的新任务呢?”
被他这么一问,夏油杰把纷乱的思绪收回,语气也多了几分认真:“悟,你有没有听说过「若叶」这个姓氏?”
“或者说,「禅院」曾经的分支。”
-
约二百年前,若叶这个分支的一脉,还没从禅院改姓。
彼时咒术的平衡还未打破,诅咒与咒术师之间的争斗似乎永远无休无止,底层术士死伤率极大,资源却都流向了不缺资源的人。
当时的若叶家主深感被压榨蚕食之痛,于是壮士断腕,自愿剔除了术式,发誓自己及后代绝不会再成为咒术师。若叶这个姓氏便来自他身为普通人的妻子的本姓。
从此若叶一家从京都搬往北海道,凭借奇才的经商天赋,在短短一百年内,就成为了日本财阀家族中迅猛的后起之秀。
然而剔除术式可不像割个阑尾那么容易,涉及的操作术法极其精密,稍有不慎便会成为残废。当时多有传言,若叶家主与咒灵达成了某个「束缚」,才能如此顺利。而后来若叶家在经商上的无往不胜,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以某种代价,换取泼天富贵。
“……传言是真的。”
隔着帘幛,侍女的传话声仍在继续,“但曾祖父并没有兑现诺言。”
“曾祖父与咒灵约定束缚,以后代咒术师的咒力换取顺利剔除术式;又与一只大妖结下契约,每十年献祭一名少女作为新娘,换取地位与财富。”
“然而曾祖与大妖结契时,使用的是咒力。术式一旦剔除,作为咒术师的咒力消失,那大妖便再也寻不到兑现承诺的对象。”
“曾祖、祖父、父亲这几代都安然无恙。轮到我出生时,却一反常态地带着远超普通人的咒力量。恐怕是约定束缚的那只咒灵被祓除了吧。”
“父亲十分忧惧,用了浑身解数保护我到成年,却还是不慎泄露了咒力。大妖夺取了我的声音,作为「聘礼」。”
加白弥梓来的时候,涟水恰好从昏睡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