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陶氏见牧晨二人应允悠然一笑,侧头对着美髯须中年男子吩咐一声,便径自转身离去,牧晨二人不知其意,却听那中年男子道,
“姚女吩咐在下好生招待二位,带二位四处赏玩一番。”
“那就有劳兄台了!”
牧晨抱拳一拜,朗声开口道。
“不必客气,在下与你们一般也是汉人。”
那中年男子莞尔一笑,瞧着牧晨二人神色吃惊不由解释道,
“那日我与师弟二人来神农岭采药,不料被那些野人兄弟打晕带到此地,本以为必死无疑,孰料他们只是找我二人给顼萺部落族长治病…….“
原来这中年男子正是被野人抓去的姜老二,那日二人上山寻药,不想半途遭遇野人袭击,本以为凶多吉少,岂知那些野人自二人身上搜到一些针灸药丸之类,认定二人必是大夫,便将二人绑了欲要带到顼萺部落替族长治病。
只是姜老二二人醒来之后,见那野人只是绑着不杀便借机逃走,眼看即将逃出生天,不料那些野人竟召唤黄鹤来抓二人,二人终究未能逃出,只得随着野人到了此地替顼萺部落族长治病,好在姜老二医术高超,只得数月调理便将族长顽疾治愈大半,因而被族长任命为顼萺部落巫医,深受部族之人爱戴,那姚女心知牧晨二人来自外界不懂部族言语,便将姜老二带在身旁替她解说。
牧晨二人听得姜老二之言心中惊奇,不想那神秘的黄鹤却是因身前之人而现于世间,一时颇觉世事奇妙妙不可言。
姜老二当先一步,带着牧晨二人在顼萺部落四处游览,他来此已有数月,时常外出采药,自是对此地了如指掌。三人自东向西绕着顼萺部而行,只走出两个时辰方才走出一半,顼萺部方圆数十里较之神农岭怕是也差不许多,牧晨越走越是惊奇,心道我等走出许远,理应走出密道到得神农岭范围,只是眼前所见却没有一片熟悉之处,牧晨愈想愈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蹙眉询道,
“姜兄,这顼萺部落在神农岭山底之下,为何会有星空日月,还有,我等三人走出许远,若在神农岭,理应见到熟悉之地才是,怎地…….”
吴语静心中亦觉惊奇,闻言不由望向姜老二,只见姜老二苦笑一声道,
“不瞒你们说,我来此数月也是不懂,就连顼萺部落族人也是不知。”
牧晨二人闻言一怔,未料到连土生土长的顼萺部落族人亦不知其中诡异,当即摇头苦笑,既然左右想不通便即不再多想。
二人随着姜老二一路游遍山川险峻风土人情,待到回到顼萺部已是未时,三人走了数个时辰颇感疲累,便各自回家歇息了
转眼天色渐黑,顼萺部落西首空旷处已然生起火堆,根根手臂粗细木材架在一处直烧得哔啵作响,火堆上架着两排数尺来长全羊,已烤炙得金黄油量肉香扑鼻,篝火四周列着许多木桩做成的桌椅,粗略算来足有近百之数。
牧晨二人赶来之时,此处大半已坐满,在座之人男女老少近百人,皆探着脖子好奇打量牧晨二人,姚陶氏瞧着牧晨二人走来,当先一步起身相迎,姿容秀丽的俏脸上满含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牧晨二人一时只觉受宠若惊,心中颇觉亲近许多。
牧晨与吴语静坐在姚陶氏左侧,那姜老二则坐在她侧后方,二人方才落座,姚陶氏端起一碗酒,眼神含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牧晨只觉一阵悦耳声音传来,只听姜老二道,
“姚女说这碗酒敬给顼萺部的朋友,大家共饮。”
牧晨二人相视一笑,连端起酒碗向着姚陶氏点头道谢,而后面向众人一一致意,将一碗酒水满饮入肚,只觉舌尖处传来一股辛甜之味让人回味无穷。
“此酒唤作珍珠果酒,乃顼萺部珠果酿制而成……”
姜老二瞧见牧晨二人一脸回味之意,不由眼神含笑道。
牧晨二人闻言心中惊奇,正待回敬姚陶氏,不料众人中走出几道身影到得牧晨二人跟前,二人抬眼望去,却见对方数人浑身生满毛发,有的断了手臂大腿,正是那日牧晨所救之人。
七八人对着二人躬身一拜,为首一人端起酒碗,嘴唇蠕动,牧晨二人不知其意,只听身后姜老二道,
“恩公救命之情永生难忘,我等先敬恩公一碗。”
“几位兄台客气了,请。”
牧晨二人一饮而尽,心道不知这些野人为何全身生满毛发,与顼萺部其余之人又是不同。
酒过三巡,却了无醉意,牧晨正自品着美酒,只听姚陶氏悦耳的话声响起,姜老二闻言向着牧晨二人说道,
“姚女说二位是真正的勇士,请二位也看看顼萺部的勇士如何!”
牧晨与吴语静二人只见姚陶氏玉手拍击数下,众人中便走出两位身材魁梧的顼萺部青年,两位青年躬身向着姚陶氏施了一礼便相对而立,一位青年身形略矮,嘴角生者一字胡须,另一人身形略胖,浑身肌肉隆起,显得孔武有力,双方身体微曲彼此身形易位转了几圈,倏而两人如两头蛮牛撞在一处。
牧晨抬眼望去,只见顼萺部那二人彼此搭着胳膊角逐蛮力,双方你来我往身形转换,约莫盏茶功夫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僵持之下彼此寻找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