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闻得那男子临死之言不由剑眉微蹙,暗道时过境迁莫非那天魔宗卷土重来不成,若真如此如今江湖谁人能敌,念及至此,牧晨不禁心生隐忧,他生性淡漠不喜争端只盼天下太平无事,却在此时,只听斜刺里传来一声娇呼,
“牧大哥!”
徐凤见牧晨去了许久仍未归来忍不住心中担忧,当下循着打斗之声赶来,恰见牧晨一剑抛开那男子胸膛仗剑而立,身上黑色披风迎风展动更衬得身形伟岸挺拔,一时瞧得眼神微亮心下暗自生出崇拜之感。
“凤儿!”
牧晨转身见徐凤赶来应了一声道。
徐凤抬眼见牧晨安然无恙心中稍宽,厌恶瞧了地上男子一眼娇声叹道,
“村里死了那许多人都命丧此人之手,好在老天有眼让牧大哥将他杀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咱们还是将他们葬了罢……..”
牧晨轻叹一声道。
徐凤螓首轻点,莲步轻移间随牧晨回到村内,二人在村后不远选了一处空地将死去村人尽皆埋了,眼见其余村民好似沉眠一般对屋外动静不闻不问,牧晨二人只得摇头一叹,忙活了一个时辰早已累得全身疲软,只得将两匹马系到村外密林捡了间无人居住的屋子借宿一宿。
次日天刚微亮,牧晨二人便骑马直向东北而行,其时将至小寒时节天气渐冷,二人愈是往北愈觉寒冷无比,只行出半个时辰,倏而一片片豆大雪子自空中飘落,过不多时,那雪子愈下愈大已然成了鹅毛般大雪。
“牧大哥,快看,下雪啦!”
徐凤少女心性,见得那雪花纷纷神情异常兴奋,在马背挥舞马鞭娇声高呼。
牧晨亦是喜欢下雪,幼时每逢下雪之际便与同村伙伴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见到徐凤娇憨模样不由莞尔一笑,道,
“下雪有甚稀奇,黄城不也每年下雪。”
徐凤闻言皱起琼鼻,娇声辩道,
“当然稀奇啦,一年之中下雪也就那么几次不似其余气象常常能见,物以稀为贵嘛!”
二人身在马背之上并肩疾驰一路谈笑风生,只得半个时辰四处已然尽是一片雪白,马蹄踏在地面咯吱作响溅起千层积雪飞扬,二人兴致正浓不觉已到了长安地界,只见前方不远一片山脉连绵不断阻住二人去路。
牧晨抬眼见那山脉一眼望去不见尽头,心道若是绕路不知绕到何处去平白耽误不少功夫,念及此处,当即催马扬鞭向着山间小径行去,徐凤轻笑一声催马紧随牧晨身后。
那山道宽余数尺,一人一骑倒勉强可行,牧晨与徐凤一前一后奔行在群山之中,但见四周山峰钟灵毓秀宏丽瑰奇,盘纡回远深岩邃谷,与其余之处又有不同。
牧晨勒紧缰绳使得座下马匹速度放缓,瞧着周遭美景一时心旷神怡,若非此际要事在身只欲在此间游历一番,却在此时,自前方山坡之上滚下一道身影恰好落在牧晨马前,那人一身青色道袍头上挽了一个道髻却是个中年道士,道士浑身鲜血淋淋将地面白雪染成红色。
牧晨心中吃了一惊连勒马急停,翻身下马赶到那道士跟前将他身子扶起,徐凤见牧晨忽而勒马停下不由心中狐疑,探首望去只见一个道士侧躺在地,连下马跟在牧晨身后上前查看。
“道长,道长…….”
牧晨见眼前中年道士双眸紧闭呼吸微弱,伸出右掌抵住那道士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向道士体内送去,只得盏茶功夫,那道士悠悠醒转,睁眼瞧见牧晨二人眼神陡亮,嘴上急声叫道,
“终南有……变速去禀…….禀告……呃……呃…….”
那道士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咽气身亡,牧晨二人在旁只听到一半却是全然不懂,不由得眉头微蹙。
牧晨不知何人对方外之人下此毒手,欲要就此不理赶往太白山去又觉良心难安,心中一时迟疑不定,过得片刻,忽而转身向着徐凤道,
“凤儿,你将他葬了罢,我上去瞧瞧!”
徐凤含笑点头,她知晓自己武功微弱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反倒会拖累牧晨,只在此静候心中只盼牧晨平安归来。
牧晨脚下轻点,施展《千蝠幻影身》身法抬脚向着山上疾驰,好在大雪尚未湮没那道长脚印,牧晨跟着雪地脚印一口气上到山顶,只见入眼处群山之上早已积有厚厚雪层仿佛冰雕一般甚为好看。
牧晨放眼望去,但见数里之外山巅立着一座道观,那道观之上累着一层厚厚积雪,整个掩映在几棵苍劲的古松之下,独立杳无人迹的山巅显得一派幽静、超然。
牧晨身形一闪自原处消失,脚下一瞬数丈,只得片刻便已到了道观近前,却见前方雪地躺着两具尸体,尸体身上已然积满一层寸许雪层,牧晨见状不由心头微凛连快步行到观外,陡听得观内有人说话,牧晨惟恐被人发现,转身到道观后门翻墙而入。
待到身形落地,牧晨只见道观后门处立着一排厢房,想来是观内道长歇息之所,厢房前方不远便是道观大殿,那大殿合共两层,牧晨听得一层殿内动静,当即悄然跃上道观底层屋檐,隐在一株红木梁柱之后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殿中立着一位一身披雪白狐裘披风的女子,那女子身段纤巧削细,肤若凝脂